“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她瞪蒋向东一眼,拂开他的手。
“你去老太太那儿干嘛?胡说什么了?”蒋向东沉声问她,“自个儿多不招人待见,还用得着谁经常提醒你么?”
“我说什么了?只是说蒋奕的年龄该结婚了,想请老太太撮合着他跟你和好,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撵出来了。”权静静被那样下了面子,心里正憋屈得厉害,给出解释,就冲进屋里去哭了。
蒋向东犹豫片刻,也去了老太太那边。权静静固然有着她的小算盘,但她提到的事情早晚都得有个说法。只要有机会,他就得到母亲面前晃一晃,哪怕死皮赖脸,也要尝试恢复关系。
老太太见到他,刚好的心情又恶劣起来:“你又来干嘛?不把我膈应病你就难受是吧?”
非常明显,母子两个对目前状态的认知完全不同。老太太只恨不得把儿子一巴掌拍去爪哇国,她的儿子却固执地认为她只是在赌气
“瞧您这话说的,”蒋向东赔着笑,“不隔三差五瞧瞧您过得好不好,我心里不踏实。”
“你少来一次,我多活一年。”老太太摆手,“快走吧。”
“……”蒋向东当然不肯走,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坐到她近前,“姓权的今天跟我念叨了一些话,她再不是东西,偶尔也会说两句人话。”
贝之安强忍着笑,端了一杯茶给他。
老太太心里则是又气又笑,“你指什么?”
“就是我跟蒋奕的事儿,您把我撵出去,原因出在他身上,这我清楚。可毕竟是亲生父子,什么事什么账都得有个头吧?就算我做错过决定,可他不也因祸得福了么?
“我和俩儿子好几年了,国内外都没踏实日子可过。静阳就不提了,静轩明明是能成气候的人,蒋奕也使绊子,害得静轩常年辛辛苦苦的,这不,今天到南方拿货去了,那孩子根本不用过这样的日子。”
老太太眼中闪过锐利的芒,“你到底想说什么?”
蒋向东赶紧把打好的腹稿一股脑甩出来:“我就想说,我惹不起蒋奕我认了,以后什么事儿都不会再做,窝窝囊囊过完下半辈子了事。
“可他那边,您是不是也应该劝和一下?您不认我这个儿子,他不认我这个爹,难道是长脸的事儿?我也不求别的,大面儿上过得去总不难办到吧?
“要是一直这么着,等我活到年岁大了,保不齐跟他和他的媳妇儿、孩子找辙,让他们也被街坊四邻笑话。而且只说现在这局面,他脸上难道就好看?”
老太太冷笑出声,“你想的还挺长远。”说完真被气着了,站起身,缓缓踱步。
“这不是谁想的长远不长远的事儿,人情世故方面,还用我给您摆道理么……”蒋向东视线随着老太太的身形移动,眼瞧着她折回来到了自己面前,然后,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愣住了。活了这些年,母亲这是第一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