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思维,仍旧停留在财产方面,拒绝面对他说的情况,“骗谁呢?之前你明明说,那边赚钱越来越吃力,而国内正是遍地黄金的好年景,回国赚够钱,再到国外养老,房子车子什么的根本还在你名下!”

蒋向东哈一声冷笑,“不论在哪儿,你除了跟个花孔雀似的逛街吃饭参加派对,帮着我赚过一分钱么?什么时候不是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回来之前,实际情况是蒋奕又给我设套险些坑死我,那边我名下的一切都用来抵债了,要不然就得宣布破产,背上一大笔债务。

“万幸,上次静阳跟着出去了,从头到尾参与,陪着我签的抵债协议,不然真要劳烦您权女士查我海外的财产了。”

权静静呆若木鸡。

她忽然记起,中午吃饭时,静轩谈到蒋向东和她的财产,说的是“大概没多少了”。不需想,静阳已经告诉他了。

她又记起,蒋向东和静阳刚进家门,就一起针对蒋奕,口口声声要几十万块钱。

事发双双入院后,她对父子两个无语死了,不明白他们怎么像是被乔若传染了疯病一样,居然面对面地跟蒋奕起冲突,在以前,他们真没那个胆子。

现在明白了。损失太过惨重,可以说是没了家底,他们见到蒋奕,可不就暴躁异常。

蒋向东已经失望到无以复加,这失望来自不同的方面:“真不愿意相信,我掏心掏肺那么多年的女人,其实就是个蠢得没边儿的东西。

“蠢点儿其实也没关系,你别作妖儿行不行?我们爷儿仨各想各的招儿,谁也不跟你说不好的事,让你维持着以前的生活水准,齐心协力地哄着你,可你呢?你体谅过谁?

“你就一白眼儿狼!”

权静静身形筛糠一般哆嗦起来,双唇不受控制,连反诘他窝囊废、没能力的话都说不出。

“不是要离婚么?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蒋向东骂骂咧咧地走进卧室,从柜子里取出彼此的证件和存折、银行卡,全部揣进衣袋,折回客厅继续骂,“我这些年就算养一条有狂犬病的狗,它发病时大概都能忍着不咬我,你呢?

“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花枝招展半辈子,我刚有落魄的苗头你就想跑。我不拦着,赶紧的!但我不能继续供着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你别想再花我一分钱!

“滚!立马滚!除了你这身儿皮,敢拿走家里任何一样东西,我就把你那双爪子剁下来!”

语毕,他把她的大衣狠狠摔到她身上,眼神凶得恨不得要杀人。

权静静吓懵了。

她这一生,把他当做铁饭碗,自然无法理解,一个对她恋爱脑了半辈子的男人,被她亲手砸得清醒、失望时,狂躁与愤怒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边鸡飞狗跳,到隔壁做客的蒋老太太惬意得很,吃着点心喝着茶,与卢阿姨、贝之安闲话家常。

老太太是亲自来打听消息的,亲耳听到乔若已拿到离婚证书,现出了招牌式孩童般的笑容。

乔若恢复单身的事落定,她也能跟蒋奕要一句明白话了。

老太太回到自己家里,刚听说蒋向东把权静静赶回了娘家,蒋向东就寻了过来,情绪激动地说:

“妈,我要跟那个混蛋女人离婚!”

“关我什么事儿?”老太太漠不关心,又要跟他念搬家的经,“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期限,日子越来越近了,抓紧……”

“妈,”蒋向东望着她,“我已经知道错了,打死都不会跟权静静过下去了,您还不能原

谅我?”

“我给你一刀,然后把凶器扔了,你就能原谅我?就算有你这么缺心眼儿的人,可我不是那样。”老太太神色更冷,“既然要离婚,那更要抓紧搬家了,我凭什么看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