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从结婚到离婚,只有一年左右的光景,而蒋向东跟她,有着二十多年的羁绊,再怎么着,分他一半财产都是应当应分。
这些心思,权静静没跟娘家人说。年岁不小了,必须得为自己打算。
而且告诉娘家又能怎样?
父母就算肯帮她,也没那能力,要是有,势必一定要分一部分钱,不定偷摸着给哪个孙子、孙女。
兄弟就别提了,靠着她贴补家里混得有个人样儿了,反倒跟她玩儿起了清高,偶尔甚至显得看不起她。这种吃饱了骂厨子的东西,她再不会便宜他们哪怕一分钱。
权静静自己到咖啡厅,生了一阵闷气后,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这种事,必须正式告知两个儿子,得到他们的帮助。
她先联系蒋静阳,打了一圈电话,被他朋友告知,他昨天匆匆忙忙地还了摩托车,说要继续倒腾煤炭,赚点儿小钱。
权静静一阵气苦。倒腾煤炭,赚的可不就是小钱,又是何苦来的?
她又联系蒋静轩,在电话里约定中午一起吃饭。
摆谱的日子过了多年,她定的自然是大饭店的包间。
蒋静轩走进包间,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有种滑稽的感觉:静阳在别处怎样他不清楚,
但在锦市,生活水准跟他差不多,而这种水准,跟父母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想着有的没的,蒋静轩并不介意吃顿好的,笑一下落座,举筷就吃。大冬天在这城市四处奔破,实在是饿了。
权静静皱眉,有些介意他不讲究用餐礼仪,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等他吃到半饱,进食速度慢下来,说:
“昨天我说要跟你爸离婚,是认真的。”
蒋静轩顿了顿,“我出门前说的那些,也是认真的。”
“……你都没想过,帮我多争取一些财产?财产在你爸手里,以后不定便宜给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你难道没考虑这些?”
“大不了您请个律师,这又不是谁想就能帮上忙的事儿。”蒋静轩夹了几筷子菜到饭碗里,“再说了,不管我爸还是您,如果打心底不想,我就连根草都拿不到。最重要的是,我想的更多的是让你们安度晚年,而不是从你们手里得到什么。”
权静静抿了抿唇,喝了口茶,“那我呢?你不想为我多争取到一些好处?”
蒋静轩扒了几口饭,放下筷子,取出手帕擦了擦唇角,望着她的目光很复杂,无奈与无力居多,“我不是律师,不能分析出您应该拿到多少。说白了,我爸和您现在的财产大概没多少了,但要是没爷爷奶奶的人脉,连现在这些都没有。”
权静静皱眉,“你能不能别跟我绕弯子?有话直说。”
蒋静轩也就直说了:“我爸如果同意离婚,绝对不会给您多少钱,就算到法院,他恐怕都会暴跳如雷地嚷嚷,他这些年养活了您和娘家。”
权静静闭了闭眼,吁出一口气。真多余跟他讨论离婚的事儿,真是一句顺耳的话也没有。
“我挺忙的,得走了。”蒋静轩看看手表,“我也跟您交个底:您真过得不顺心的话,可以离婚,但不要以分财产为目的。我跟静阳都不小了,供着您生活完全没问题。”语毕起身。
“你等等。”权静静唤住他,“你跟隔壁那个疯子熟不熟?”
蒋静轩面露不悦,“什么疯子?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对乔若这么大的成见?明明都没跟人来往过。”
权静静忍着没甩脸色给他,“说习惯了,是我不好。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找她帮我打听一下,她请的律师是哪一位。”
“我除了不会乱给她起外号,并不比您跟她熟。”蒋静轩不想母亲作死作到乔若面前,“她是蒋奕的朋友,没准儿是同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