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临近元旦,他和母亲只需要再煎熬三个来月。薛盼大喜过望,“我没意见,要是也能让律师做见证,就太感谢你了。”
乔若微笑,“我没问题。”
两位律师看字据签字时,面上都是不动声色,心里的想法却是不少。
这事儿落定,薛盼感觉心里巨石落下了一半,离开后就到隔壁找蒋静轩。
他的实业转手了,和薛青交接完,就不用再去厂里,专心做赚快钱的生意。他不缺合伙的人,只看想赚哪种性质的钱,蒋静轩做正经生意比较有脑子,是他需要的。
没想到,蒋静轩不在,蔫头耷脑的蒋向东告诉薛盼:“他说往后不回家住了,有事儿你呼他吧。”
薛盼白天没时间听街坊邻居说八卦,也就不知道蒋家门里出的事,一头雾水地道辞,直奔公用电话。
大约一小时后,他来到蒋静轩租住的房子。
蒋静轩说了,正在自斟自饮,薛盼也正需要喝点儿消愁的酒,来时买了几个下酒菜。
“瞧着你这表情,跟解脱了似的,有好事儿?”蒋静轩倒酒时问。
“算是吧。”薛盼苦笑,“跟我家里那个女魔头离婚了,明天去领离婚证。”
“这回乔若怎么肯答应了?”
薛盼就数了数自己付出的代价:“房、车都归她,外加厂里十万块的盈利,再就是把厂子转给薛青。”
蒋静轩讶然,“得亏我知道你钱的大头在别处,不然这听起来就是你净身出户。”
“有什么办法?”
蒋静轩看着薛盼,眼中有些许玩味,“你娶的可是个特别少见的美女,所以我一直奇怪,你怎么会跟人家把日子过到了这地步?”
“什么意思?”
蒋静轩只好换了直白的说法:“感觉你挺神的,死活喜欢不上那样的美人似的。”
薛盼失笑,连连摇头,“喜欢她?她不管是什么样,我都是看着就上火、来气。”
蒋静轩挑眉。
薛盼吃着干炒花生米,思索了一会儿,“就像是羊跟狼、猫跟兔子,从来不是一路的。她老实的时候,我一阵阵的觉得自己跟我妈、小青特没教养,当然了,现在小青变了。那种感觉,让人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她出身明明很一般。”
说白了,就是自惭形秽。蒋静轩心里明白了,却不好宣之于口。
“她从抽疯到现在,更别提了,有时都让我觉得自个儿特善良。你就想吧,她真歹毒到家了。”
蒋静轩实在忍不住,笑了笑,言不由衷地宽慰:“这是真没缘分,离了也好,横竖年岁也不大,路还长着。”
薛盼不置可否,问起他为什么搬了出来。
轮到蒋静轩郁闷了,喝了一大口酒,说:“我爸妈又闹笑话了,吵着离婚,我不躲出来,难道要在家里憋闷死?”
“不可能吧?你爸妈感情那么好。”那可是冒着风险搞破鞋,最终搞到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典范薛盼在心里加了一句。
蒋静轩苦笑着凝他一眼,“他们俩那些不光彩的事儿,你没跟我说过什么,但肯定没少听人说,心里门儿清。”
“提那些干嘛?结果好最重要。”薛盼说。
蒋静轩想到眼前这主儿结婚前后那些事,心知他不这么说才奇怪,也就不聊这些,“现在俩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做事没头没脑的。”大略地说了父母这次大吵一架的原委。
薛盼只是离婚,又不会当即离开柳叶胡同,早晚要听说,还不如他自曝家丑。
饶是薛盼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夫妻两个海内外来回走,绑一块儿被人耍得灰头土脸,实在罕见。
说到长辈,薛盼不免想起自己暴饮暴食、越来越混不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