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身后王家小姐的哭闹和身旁小厮的阻拦,裴长远越跑越快。

将自己整个院子翻了个天,也没找到徐望月的踪影,他心彻底凉了,面色一沉。

裴长远虽然不知道裴长意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很清楚,他输了,他又输给裴长意了!

明明他已经事事做在前头,甚至不要脸面,去给太子跪下求他帮忙。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输了!

裴长远不服,他实在不服气!

他要徐望月,他一定要找到她。

方才为了尽兴,他喝了好些酒,此刻双眼通红,身上的喜服已然有些发皱。

他冲去裴长意的院子,想要冲进那向来是侯府禁地的书房。

被裴长意的小厮下人拦住,裴长远愈发笃定,徐望月一定被他藏在了书房里!

他发狠,怒目圆睁地看向那些下人:“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是侯府的二公子,我想去哪里不行!”

眼前的小厮冷眼拔出了剑,直指向自己:“对不住了二公子,我们是典狱司的人,不受侯府管。裴大人吩咐了谁也不让进,就无人能进!”

“好!好!好!”裴长远大笑着一连说了三个好。

今日是他裴长意欺人太甚,就不要怪他撕破脸!

裴长远愤而甩袖,带着人往前堂冲去。

今日他就要将事情闹大,裴长意想要在他大婚之日抢亲。

兄夺弟妻,他就要让他颜面扫地。他想要把徐望月抢走,不可能。

今日他就算把一切都毁掉,他也绝不会让他们两个如愿!

裴长远一路疾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个梦,那个他反反复复做到的梦。

梦里他也是如今日这般,欣喜若狂地迎娶徐望月。

可结果呢,裴长意鲜衣怒马,穿着一身喜服来抢亲。

梦中种种与今日眼前之景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裴长远站在前堂之中,满目所见都是推杯换盏的宾客。

赵氏得体地站于堂上,身旁围满了宾客。

尚书府和定远侯府结为姻亲,几乎全汴京城的官员夫人贵女都来了,济济一堂。

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子爷竟然也来了,说是要给裴长远和王家小姐做证婚人。

如此大的体面,让赵氏高兴得合不拢嘴,她没想到裴长远竟然有这样的面子,能请来太子爷。

她更没想到,下一刻,她引以为傲的好儿子满目猩红,竟就这样直接冲进了前堂。

裴长远像是疯了一样拨开人群,嘴里不断念着:“我的月儿妹妹呢,母亲!徐望月在哪里?”

满堂宾客看着裴长远,身上名贵的喜服皱巴巴的,满身都是酒气。

像极了地痞流匪,一连抓住好些个贵女,仔细辨认她们是不是徐望月。

那些个贵女吓得花容失色,匆忙往角落跑,往人身后躲。

一时之间,整个前堂都乱了起来。

所有人一边躲,一边往赵氏和太子爷身旁围过来。

“真不愧是出了名的纨绔,大喜之日,他在闹什么?”

“他嘴里一口一个月儿妹妹,我怎么记得王姐姐闺名里没有这个月字。”

“他没喊王姐姐还好,不然岂不是更坏了王姐姐的名声?”

……

听着周围小声的窃窃私语,赵氏下意识抬头看向身旁的太子爷和王尚书,见他们脸色阴沉,显然是被眼前闹剧气着了。

赵氏也不知道裴长远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喝多了酒吗?

远远的,她瞧见原本该等在后院的王家小姐自己扯了红盖头,脸上的妆也哭花了,正往前堂跑来。

她跑到自己母亲身旁,嘴里说着什么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