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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莱茵郜的大主教区一带都能结束战斗,你们还能保留自己的城堡和一部分领地。”伯利欣根一字一句地回答他,“不会像魏因贝格的领主那样,被赶进梭枪头的阵列里戳死。”
令人窒息的安静。
年轻的代理大主教十指交握,低垂着眼睛纹丝不动,仿佛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能划破凝结的空气。伯利欣根紧张地盯着他。
莱涅把卷宗搁下,长长地,但是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他双手按在羊皮纸面上,低声说,“莱茵郜停战。以美因茨大主教的名义,我们签名吧,阁下。”
整个大厅爆发出一阵沸腾的欢呼,几乎震破了屋顶,农民们把帽子抛向空中。
“哈利路亚!”
只有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仿佛化作了石像。
鲜红的火漆像粘稠的血般滴在纸面上,而他们只是无意识地凝视着它。伯利欣根若有所思地盯着莱涅在上面盖上沉重的印章,凑上去低低地对他耳语:
“一万五千古尔盾,大人。一万五千古尔盾,您拯救了天主教会。”
明晃晃的闪电突然将整个室内照得一片惨白。所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冰冷的雨水浇不熄沸腾起来的狂热。人们冲出了阴霾的石头城堡,在它的脚下奔跑,手舞足蹈。在巨大的交响的轰鸣中根本辨认不出他们高唱的是什么样的圣歌。他们高高地举起了基督受难像,向无边无际的乌云和惨白的闪电举起了它。胜利很快变成了一场狂欢,一场与原先的意义根本无关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