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里他还是强撑着睁开眼,以为他得了宽恕病好了,就可以伸手留住她了。
厉择脚步慢下来。
陆铮年现在状态大概不好,都没听到他脚步声。和他之前住院一副模样,厉择有点厌烦不想再管,但是他转身想走。
身后忽然穿来椅子在地板上的摩擦声。
厉择一顿。
陆铮年起身,左手手肘撑着吧台,右手还握着一瓶度数不高的清酒。他其实不喜欢喝酒。就和厉择不喜欢抽烟一样。
盛栀是最讨厌的。他记得。
但是也许,他醉了。他莽撞。他愚蠢。他急功近利。他目中无人。也许她不喜欢他的理由会温和一点。柔软一点。
不会尖锐逼人到她不喜欢他,只要他是陆铮年。而有些人只要是站在那,就能够喜欢她。而且轻而易举得到他经年妄求的一切。
学生时代陆铮年摒弃酒精麻痹自己的人,可大抵病中醉中求酒的人和神佛殿里长跪不起的人是一样的。
都是妄求。
他煎熬的清醒的思绪终于慢下来。像被酒和雨水浇透。那种心脏透出来的心如刀绞终于好一些了。他隔着那层自己筑的膜,握着酒瓶缓缓缓缓地说:“药好像过期了。”
他侧过头:“能不能麻烦你。”话没说完,厉择转身就走。他关门的时候清晰听见谁坐下的声音,应该是脱力了。
谁发着烧还去喝酒?难受了什么都做不了。他却还想用宿醉和发烧来盖过那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