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年突然很想找到严朔再把他扯过来给他一拳。可是还没有计划浑身温度再次降下来了,他打电话给徐晟,打不通。
想找其他人,怕他们乱传。
头痛欲裂间他蜷曲着手指低头按着桌面,模糊看到徐晟消息说:
【严朔他真**有病,盛栀还信他?!】
照片。他们站在一起。
徐晟脏话连篇:【**这混蛋!】
很快撤回。
陆铮年嘴唇微抿。他不想让沈霁他们觉得他病一直没有好全只是在反复折腾,所以没有叫医生,可是脑海发烫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也没有感觉,坐下来时都没有拉开抽屉拿药。
只有滚烫。
脖子后仰。陆铮年感觉整个世界都压在他心上。疾病将他掩埋。
不输将他溺毙在海里。
座钟报晚上九点的钟。陆铮年以为自己睡着了,结果居然是又浑浑噩噩,手掌一翻,本能去检查自己有没有又误发消息给她。
看到停留不前的对话框才停滞意识到。他发不出去的。她可能已经把他删了吧。所以他不敢再尝试。
最终还是没有抵抗的力气,点进徐晟还有严朔的朋友圈里,上下翻动那两张照片,像从缝隙里偷窥的灰尘一样,起初都不敢看全图。
其实,她邀不邀请严朔一点也不要紧。
陆铮年手盖着额头,掌心冰凉可以给他稍微降点温。而他疲惫地阖上眼睛,都感觉不到四肢存在。
他和岁岁有注定的亲缘关系。而他。他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即使他们复合他又能怎么样呢?
脑海刺痛一瞬。又有声音在叫嚣:不,严朔狭隘胆怯,自私自利,严朔配不上她。她如果和严朔在一起,只会,只会......
重新经历一遍从前的事。
他低下头,脱力地靠在吧台上,手腕因为痉挛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陆铮年这个时候才去找药。
他就在发烧里近乎残酷地想有时候他真希望发烧使他思绪迟钝一片空白,这样他就不会愚蠢卑劣地自欺欺人,每次都在看似无私的想法里妄想。
他是可以走向她的。
又有雨声。朦胧里陆铮年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下雨了。他不想吃药,拿出来后铝箔片被他轻轻地压在吧台上。然后他倒在吧台上。
开放日。
他希望他能梦到开放日。
厉择觉得陆铮年是故意的这想法大概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他和师兄视频讨论完论文的观点后,他打开冰箱随手给陆铮年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没人接。
厉择看了眼时间,确认现在不过晚上接近十点。陆铮年就算休息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就与世隔绝了。而且今天还是岁岁幼儿园的家长运动会。
厉择没有严朔联系方式,但刷到了不熟朋友发的,照片里岁岁很像盛栀。
就当人文关怀吧。厉择还挺想知道陆铮年现在在想什么的。要么当断则断要么迎难而上,他哪个也不听是想怎么样?
怀着这种冷嘲,开着车在细雨里靠近陆铮年的那栋别墅。发现他不在。想了想拐去另一个地方。
是一个公馆。面积小而且僻静。厉择打开车门看了眼没人值守,随手敲了敲门然后推进去。
陆铮年坐在吧台边上喝酒。
他不在这常住。所以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吧台珍藏了很多藏酒。他昏迷一会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起来拿了酒喝。厉择有时候觉得陆铮年这样病中总是反反复复,发烧,昏迷,醒来,静坐,然后继续昏迷,继续醒来。
就像他对盛栀一样。
他摆脱不了疾病的如影随行。可在高热侵袭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