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会和死灰一样平静的,连恐惧都没有,只剩绝望。
贺纪泽是在为首的男生把她从地上拎起的时候出现的,蔺午文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手机扫了圈四周,边拍边吼:“小屁孩们,来,转过头,比个耶,让学长看看你们的帅脸。”
那群欺负江壹瑜的男生一看来人不好惹,哄闹声四起,纷纷仓皇逃窜。
江壹瑜缩在角落手忙脚乱的整理衬衫,扣子崩掉,根本系不上。
蔺午文别开脸不敢看,捂住眼睛,全凭直觉往校门的方向走,还不忘骂人:“这群臭小子不想读就直说,喂,贺纪泽,老子陪你到这了,视频待会回家再发你,手机快没电了。”
贺纪泽应了声“好”,旁边的江壹瑜着急地想哭,因为衣服的损坏脸颊涨得通红,那时她刚来贺家借住不久,眼前的少年只寥寥见过几面。
他们并不算相熟,可以说很陌生,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断了手指的残疾人,贺纪泽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只有她母亲杨溪,来到贺家的第一天杨溪就让她别怕,可一想都只有半截的手指心里就觉得毛骨悚然,并非看不起他,单纯觉得可怕,在贺家吃饭时,江壹瑜都不敢和贺纪泽坐的太近。
此刻少年朝前走一步,江壹瑜抬起手,本能做出防御姿态。
“我靠,哪个没长眼的撞我,还踩了一脚。”不远处蔺午文走了没两步就被人撞了,把手拿开,看到的便是抱着外套,匆匆赶来的苏绪唯。
苏绪唯和蔺午文就是在这样赶巧的时间点相遇的。
“明明是你自己闭着眼走路好不好!”苏绪唯险些被他绊倒,看到眼前人气势汹汹,有些委屈,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眼眶红红地跑到江壹瑜身边蹲下,帮她穿上外套。
那天回程的车上,江壹瑜在心里把感谢的话删删改改了许久,等到下车时,才趁机抓住贺纪泽
的衣袖,一个没留神,捉住了他的左手,那也是她第一次碰那只断指,触感很奇怪,隔着指套,也能强烈感受到那节骨头与肉,缓缓的,在发烫。
贺纪泽怔了怔,浑身寒凉,回头去看,只见女孩眼睛依然通红,哆哆嗦嗦勉强道出两个字“多谢”,心惊胆颤的模样,眼泪都只敢掉两颗。
江壹瑜不得不承认,那时贺纪泽给予她的帮助很及时。
贺纪泽虽然是断指的残疾人,可他的家庭背景和优异的成绩以及绘画天赋给了他极大的支撑,作为优秀学生,每次开学典礼都上台发言的人物,没有人敢当面议论他,再怎么样都是毕恭毕敬的。
是贺纪泽主动来找她的。
送她到教室门口,放学再来找她。渐渐的班上那些人知道她和高年级的贺纪泽相熟,也不敢再欺负她了,态度转变极快,反倒是来讨好她。
江壹瑜以为自己抓住了能带她上岸的浮木。但都是有条件的做他的模特。浮木似乎引着她到大海深处,苍茫云海,四顾无人,让她所能依靠的,只有那块浮木。
往事如昨,等再次回到现实世界时,娱乐节目已然结束。江壹瑜跟着李维平走在长廊里,李维平和她介绍电视台每层楼的结构和具体功能,江壹瑜听得认真心里默默记下。
江壹瑜是在拐角处遇到了结束采访的贺纪泽,用余光瞥见的,乔犹大朝她挥手,贺纪泽也看着她。
江壹瑜顺势绕到李维平右边,避开了会与贺纪泽迎面碰上的可能。
“他们好像在和你打招呼?你认识贺纪泽吗?”李维平觉察到些不对劲。
江壹瑜压了压口罩,否认:“看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