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该是她。”
“回来!”
听到厉呵, 唐笙矫健拐弯,回到原位。陛下的面色终于舒缓,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待会下车, 跟紧朕。”秦妙观收起短刀,微扬下巴。
她说完这句便阖上了眼眸, 将唐笙晾在了一边。
唐笙同她对坐一路, 好不容易熬到了唐简旧居。
她先下了车,秦妙观隔着衣料扶着她的腕子下车。
旧日气派的鎏金蓝底匾额颜色掉了个干净,秦妙观御笔书下的“唐”字只剩了个“口”。
侍从推开布满蛛网的广梁大门,灰尘簌簌直落。
不过半年而已,这里便破败得不成样子了。
浓重的烟尘气弥散开来, 唐笙蓦地记起刚调到宣室殿时云霞引路时说的话。
她摸出一方簇新的帕子交给秦妙观,希望她能掩住口鼻。
衣裳是新换的,秦妙观先前没穿过,衣袖里自然没有巾帕。她接了,抵在鼻尖, 嗅到了一股极淡的味道。
向内走去,这方帕子替她挡住了许多腐旧的味道。
一年前, 唐简位及人臣, 曾官至吏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荣耀盛极一时,鼓舞了不少宫娥参加女官选拔。
秦妙观从未来过唐府,不曾料想到唐府竟然如此简朴, 放眼望去,竟连富商的居所都不如。
穿过檐廊便是正厅了, 再走几步便是唐间的起居室和书房。这三件屋室加起来竟连宣室殿的一间暖阁都不如。
屋内的陈设还算干净,侍从擦了灰, 搬来一张圈椅请秦妙观坐下。秦妙观扶住椅背帕子掩上了眉眼,微躬着身,许久没有说话。
唐笙入内时,秦妙观背着圈椅站定,光是听脚步声就猜到了来者。
“你自小便居住在此么。”
唐笙回忆了遍原著剧情,应声称是。
“朕对不住唐简。”秦妙观扶着圈椅坐下,语调沉闷。
陛下这人不爱表露情绪,说起歉疚话来,表情也是冷冷的。
身侧的屋子便是唐简身死之处,秦妙观没有勇气入内,只是远远探望了一眼。
“朕写了祭稿,你入内,替朕点了吧。”
唐笙俯身接过,同几个侍从一道入内。
唐简为人清介正直,住处也丝毫没有阴冷的气息。寝居内,除了有些霉味和烟尘味,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若不是房梁上绳索摩擦出的印记,无人能看出这间古朴雅致的居室,曾见证了权重秩高的能臣最后慷慨赴死的决绝。
唐笙不觉害怕,只想重重叹息。
火折子引燃了长长的祭书,火焰绵延,缓慢吞噬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烁动的火光中,唐笙看到了一行小字。
“我与卿,夙期已久,人间无此。东窗共读,相知恨晚,岁月几何难计。长夜泪满襟,曾见河清海晏,往往梦中槐蚁。”
唐笙眼眸中的光亮淡去了,祭稿成了灰烬,散落在她的脚边。出来时,秦妙观正定定望着窗外,眼底印着光秃秃的柿树。
光影斑驳,恍惚间秦妙观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你阿姊说,秋日里她打开书窗,仰首间便能看到结满红果的柿树。”秦妙观道,“想必就是这棵了。”
睹物思人之痛,唐笙是明白的。
她越来越觉得,唐简和秦妙观之间,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了。
唐笙喉头涩涩的,想要劝慰几句,可开口时,想说的却又都卡在了咙间。
“陛下”
不多久,前去寻物的侍从便绕了回来,手中多了几封信笺。
“透风砖是活的,臣等拆开,摸到了唐大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