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一下一下耸/动。

“你有钱了不起吗……”他崩溃大哭,“你知道我把最喜欢的画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送你的东西你都扔了,那你的我也不要!”

“别吵,等会舌头给你割了。”梁在野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把坐在地上胡闹的小魔鬼提起来抱上了楼,用褶皱的袖口给他擦脸和鼻涕,“别哭了,别哭了。”

那是以前扔的……现在巴不得……再说也不是什么都扔了啊。梁在野醉意朦胧地嘟囔着,说话还喷着酒气,蛮横地问,“明天去哪?”

“老师带我去博物馆。”文羚哽咽着,他没敢说实话,但他受够了,痛苦地期盼着明天快一点到来,他要见如琢,要他牵自己的手,他要把那幅画了很久的芭蕾舞女送给梁如琢,他盼望着被那双温柔的手拯救。他还可以把自己拿给如琢玩,为他做难以启齿的任何事,只要如琢肯保护他。

梁在野咬牙冷笑,扯下领带把他双手牢牢绑在床头,强迫他重新戴上自己的戒指。

梁在野从兜里摸出一支还系着宝蓝色丝带结的钢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个在你桌上,那我收下了。”

梁在野一向很凶,文羚瞳孔失神了好几秒,双手挣得床头的铁艺栏杆叮咣作响,沙哑大吼:“不是给你的!还我……还我……你这是抢……!”

“那你还想送谁?”梁在野哼笑,提上裤子回头威胁,“这两天哪儿也别去。顺便反省反省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

他锁上房门,随便文羚怎么在卧室里绝望地尖叫发疯。

卧室里有一面落地镜,文羚身上只剩一件揉皱的沾上污物的上衣,歇斯底里的挣扎和惨叫都残酷地映在那面镜子里。

双手被领带勒破了皮,他终于失神地安静下来,在一片死寂的卧室里沉默着,并不奢求一个醉鬼能在走出这道门以后还记得自己在屋里锁了一个人。

心脏在痉挛,丝丝缕缕的血从鼻子里渗出来。

野叔当惯了猎人,从来不懂在他枪口下苟活的牲畜过得多么卑微和疼痛,他只会开枪,开枪,不是惊吓他,就是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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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策划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梁如琢坐在顾问席听台上的宣讲,偶尔与温媛低声讨论两句,温媛负责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记录。

台上阐述园林理念的主讲人有点啰嗦,梁如琢心不在焉,懒懒地托腮转着笔,看了一眼手机,刚好画师白羊新发了微博。

看来是小嫂子的新画:一幅落日,微光困囿在暗沉沉的云层之间,太阳正被湮没。

文羚的画一直带有一种堕落的魔力,一旦凝视他的画,就如同被一双瘦骨嶙峋的利爪往深渊里拉扯,而利爪的主人却是为了踩着那些被迷惑的旅人爬出深渊。

嫂子的小卧室里有一面落地镜,他们相爱的两个星期里,梁如琢在镜子前抱着他,把嫂子的头按下来和自己接吻,问为什么他的画总是在用色阴郁的背景中加入一缕光。

嫂子说不出话,艰难地撑着他的胯骨,以免自己被贯得太深,断断续续无法回答。

梁如琢替他回答:“你喜欢卡拉瓦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