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杨轻叹了一声:“祝绸山伏法后,把锁龙蛊运回来的路上遭了意外,死士和锁龙蛊音讯全无,至今没有消息。”

太后闻言一急:“那这事儿为什么连我都不知晓?许不令中的锁龙蛊若是出自我萧家,不提前解释清楚的话……”

萧楚杨合上书本,摇了摇头:“破百越时将士伤亡惨重,孝宗皇帝下御令清剿此类毒物,祖父擅自留下等同于违抗军令,被外人得知必然毁了祖父一生贤名。

而且锁龙蛊并非只有我萧家有,锁龙蛊丢失之前江湖上发生过几次中蛊而死的案子,必然还有养蛊的法子。许不令中的锁龙蛊是哪一只难以定论,提前说出来损了祖父贤名不说,还凭白招惹是非。

其次祖父和爹研究了半辈子,我萧家的那只锁龙蛊无药可解,若许不令中的真是我萧家的锁龙蛊,不死也是个废人,即便坦白也会被迁怒,你让为兄如何坦白?”

太后心中一沉,犹豫了片刻,询问道:“可知是谁劫的锁龙蛊?”

萧楚杨微微蹙眉,手指轻敲桌案,看了眼皇城的方向,又摇了摇头:

“如果许不令中的是萧家那只,牵扯恐怕很大,我也看不透局势……此事不要外传,有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最后被圣上或者许家查出来……”

“毒不是我萧家所下,即便最后把我萧家也拉下水,我自有应对之法,静观其变即可。”

“哦……”

太后点了点头,只要毒不是萧家下的就好,聊了两句家常后,便起身告辞出了书房……

第六十五章 最美不过灯前目

相较于暗流涌动的朝堂,长安城的市井最近要平静的多。

仁义堂的事儿对许不令来说不算什么,但带来的余波对长安城内的江湖客却难以承受。

原本虎台街便处于灰色地带,做事有些分寸,朝廷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密谋刺杀藩王世子事儿就太大了,在李家受到惩处的同时,一场大清洗便随之而来,连仁义堂都给封了。

作为此次事件联络人的陈四爷得益于许不令的暗中帮扶,只罚没了些金银便以不知情为由撇清了关系。

但江湖客都谨小慎微,正在风头上自是不敢再做生意,长乐街上人头攒动,往日江湖客络绎不绝的巷子却清冷下来,客栈门口的灯也熄了。

月上枝头的时候,‘踏踏’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穿着一身道袍的女人,头上戴着纬帽,缓步走到了客栈门口。

酒楼外看门的打手,离着远远便抬起手驱赶:

“打烊了,最近客栈重新拾掇,不开门,别的地方也不开门。”

长安城百万人口很大,向陈四爷这样的黑白两道衔接枢纽自然不止一个,不过虎台街的乱子发生后,整个长安城的地下几乎都停摆,江湖客自然也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干点大事儿也没机会。

道姑在门前停下脚步,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锭,微微俯身行了个拱手礼:

“贫道入京不办事,只是寻人,还请壮士代为通报一声。”

声音柔婉让人如沐春风,平平淡淡一句话,便能让人自发产生亲近感。

打手抱着胳膊略显犹豫,上下打量几眼。只是寻人的话,倒也不算大事,迟疑少许,还是进入客栈里,上楼通报了一声。

片刻后,客栈的门便打开了一扇。

道姑带着维帽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陈设有些暴发户的感觉,金银珠玉到处都是,临街的墙壁应当是重新修补过,漆料颜色有差异,看起来像是以前被撞破了个大洞。

身材高大的陈四爷,转着玉扳指坐在柴海前沏茶,脸色不算太好,瞧见道姑走过来后,抬手抱了抱拳:

“朋友现在进京,来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