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十来年不见口味重了,你可莫要画个昭鸿八丑出来,太伤人……”

“我可还想多活几年,没这胆子……”

“呵呵……”

……

另一侧。

许不令骑着小跑过街坊,来到清幽巷弄里的小院。

虽然已经从老八口中得知了宁清夜离开的消息,许不令还是过来看了一眼。

推开老旧院门,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墙角下面抽了几枚嫩绿的新芽,水井用簸箕盖着,屋檐下的酒坛摆在很醒目的位置,每一坛酒便代表宁清夜去铺子里寻了他一次。

许不令挑挑眉毛,走到屋檐下打量几眼,摞在最上方的酒坛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移开酒壶拿起折叠的纸张,几行清秀的字迹便印入眼帘:

许公子,离开的仓促,忘记和你说了一件事,若是解毒的法子有用,你欠钟离楚楚一条命,以后记得找她道个谢。

这些酒扔了可惜,便宜你了。

最后,祝满枝是我的知己,若是敢欺负她,你我不死不休。

永别。

许不令蹙着眉毛,看了看一堆酒壶,摇头嘀咕了一句:

“不死不休怎么永别,逻辑有问题啊……”

话虽这么说,许不令却还是笑了下,若解毒的法子真有用,别说欠那碧眼姑娘一条命,以身相许都可以。

至于祝满枝,小满枝那么可爱,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了……

第六十四章 不传之秘

翌日黄昏时分,太后的车辇轻装简行出了宫城,以探亲为由回到了娘家。

魁首街正中的萧家大宅,地处陆家的正对面,和陆家一样只是给入京的家族子弟暂住的地方,严格来说不算正儿八经的宰相府。

太后在两尊石狮子前下了马车,带着随行宫女进入府门,身份的缘故,哪怕是原本该叫叔伯的家族长辈也得出来行礼迎接。

不过太后的宝贝侄子萧庭,此时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全府上下都找不到人。

太后这次过来自然不是找萧庭出气的,和当家主妇客套几句后,便来到了后方的住宅,宰相萧楚杨的住处。

萧家横贯三朝世代拜相,地位超然与世不假,但并没有像商贾王侯那般穷奢极欲,家教极严的缘故,甚至有点简朴。府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山海奇珍,学堂、书楼、住处一抛开,便不剩下什么游览的地方了。

萧楚杨的官品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十几岁便有了些名声,因为是嫡次子的缘故,和其他萧家子弟一样外放为官,从底层开始慢慢往上爬。

起初萧楚杨只是岭南附近一个小地方的县令,穷山恶水连马都跑不了,萧楚杨便徒步在县里的崇山峻岭中兜兜转转,会医术的缘故,随身还背着个小药箱给缺医少药的贫苦百姓治病。

萧家子弟很多,姓萧的就更多了,萧楚杨当县令期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背景,连起直属上级都不知晓这个赤脚县令,竟然是淮南萧氏的嫡子。

后来萧楚杨的父亲和长兄相继得了顽疾,才把萧楚杨从外地叫回来,入京直接就当了宰相,一直到今天。

萧楚杨居住的院落只有发妻和两个老仆人,大部分房间都空着,剩下的房间便是各种书籍、卷宗,天色渐黑的缘故,只有书房亮着一盏灯火。

太后是萧楚杨最小的妹妹,对院落很熟,让随行宫女在外面等着后,便独自进入院落之中,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二哥?”

很快,身着儒衫的萧楚杨打开了房门,先是按规矩抬手一礼:“参见太后。”之后便转身走了回去,在宽大书桌后坐下,拿起看到一半的卷宗,眉毛都没抬:

“怎么又回来了?宫里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