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杜乐镛刚想着怎么转圜一二,便听盛怀初开了口。

“二夫人,这种事口说无凭,不论是哪里听到,很可能是旁人别有用心,你若没有人证物证,就是是信口雌黄,存心趁着乱,污我二姐清白。”

二夫人张口结舌,证据她是没有的,只哀求道:“请钟夫人来,她什么都知道,老爷也知道。”

经老爷被陈仁美的二房扯住腿,顿觉斯文扫地,下意识就要替自己妹妹撇清:“她一个正经妇道人家,何时又与你识得。”

屋内话事的三人,或沉默,或诘问,或撇清,已表明了态度。

人死如灯灭,陈仁美的家事有多不堪,其实无人在意,这会儿他们只要一个能服众又好操控的人,在消息传开之前,先稳住大局。

杜乐镛终于开了口:“按着旧时规矩,这里没有妾室说话的份,哪容你张口闭口乱咬,督军夫人实在是太宽仁了。”

盛怀兰这才嘤嘤哭诉:“我真是没想到,老爷才去,这贱人便来攀诬我,她自己的肚子养不出来,便空口一句话,要将我们母子三人置于死地,等一下恐怕还要造谣季楠的身世……天地良心,我嫁来陈家的时候,季棠还是个孩子!毒妇,你还是不是人,仗着自己娘家兄弟在仁美手下当差,估计已经谋划好了要篡权!”

陈季棠这时候也落井下石:“二夫人是见了父亲的惨状,心中有鬼,得了失心疯了,她的话自然不可信,不如我这就派人请钟夫人来,当着经老爷和杜老板,把话问清楚,还母亲和我一个清白!”

经老爷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小妹来上海不久,以她的身份,断不会嚼这种舌根。”

二夫人闻言,终于颓然一哂,她的结局早定,只怪自己没有看透,活生生将路走绝了。

陈季楠也是受了些刺激,一瞬间亲人的脸都陌生起来,见大哥走到自己近前,揽过他的肩头,还是木愣愣地杵着。

“二弟,你也随着父亲历练一段时日了,要你接班一直是他的意思,这个上海督军的重任自然要由你来担,我这个当大哥的,随时任你差遣。”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聚到兄弟二人身上。

杜乐镛虚起眼,越发觉得陈家这个庶长子,审时度势,城府颇深。

大局已定,报馆里也来了人,外人不宜露面,杜,经二人一道从小门出去,默默走了一程,还是经老爷先开了口:“杜老弟,你说到底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杜乐镛背过手去,脚下不停:“经兄,早前说了你不信,等哪天我也被姓钟的谋去性命,你便知道了!”

经老爷顿了顿,已慢了他几步:“近来督军和杜兄暗里助他不少,便是一时说不拢,也不至于立时就要下毒手。”

“这正是兔死狗烹,北边已败,和谈的人也派了来,南京之乱只是一时,他见无仗可打,急着要趁乱收兵权,换上自己的人……你且想想他身边的人,从他的义兄秦穆山到陈兄,几个得了好下场?不过经兄你是不同的,你是他的内兄,只要永远依他,断不会出事!”

经老爷被他夹枪带棒一顿,恼道:“你又看中盛家小子什么?哪日你真的助他上了大位,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是第二个钟庆文?”

“自然无法保证,人总是会变的……可是台前的,永远拧不过幕后的,经兄不是爱听戏么,你看哪个有年头的戏班,不是铁打的班主,流水的角儿?”

经老爷点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只是我与这姓盛的小子不熟……”

“不熟可以变熟么!” 杜乐镛附耳过去,悄声说了几句。

经老爷抽一口气:“不是不可,就怕让杏芳夹在中间难做,她到底是我妹妹,这些年也处处帮着娘家。”

杜乐镛沉下脸:“经兄糊涂,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