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群人……”
陈季棠轻轻缓出一口气:“母亲,小舅舅有疑,也是正常的事,他不问,外人也会问,那刺客本是要用枪射我的,不过一击不中,子弹已用完了,拿了父亲书房的东洋剑,后头上来的亲卫们,也都是看见我被打晕在地的。”
他说着撸起袖子,一道簇新的伤痕尚未包扎:“若不是那剑尚未开封,我这手臂恐怕废了。”
盛怀初觉出盛怀兰对陈季棠的回护,想起今日她的哭诉,略一思索,有些明白过来。
他再看向陈季楠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同情,权衡着道:“大公子这么说,我自然是信的,这时候,只要下面的人别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二姐,经老爷和杜老板是姐夫多年的朋友,如今闻讯赶来,总将他们挡在门外不好,倒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盛怀兰抹开眼角的泪:“怀初,你陪季楠去,请他的经伯和杜叔进来主持公道,找到幕后害死仁美的真凶,还我们孤儿寡母一个公道。”
盛怀初依言去了,走到大门口回望过去,见盛怀兰嘴唇轻动,不知悄声与陈季棠在说什么,一撞见他的目光,立时住了口。
杜乐镛一脸悲痛进来,在盛怀兰的手上轻轻一握:“阿嫂节哀,我们不会坐视不管,定要找到真凶。”
陈仁美不是什么好人,活着的时候总保得上海多年平安。
经老爷虽与陈仁美为着盛怀初生了龃龉,此刻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弟妹,保重身子要紧,可有线索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盛怀兰搂过陈季楠,失声哭道:“仁美他泉下有知,定会感念杜老板和经老板的恩情,我刚往那三弟那里去,探他的伤,便出了这样的事,一点头绪也无,真想不出什么人会要仁美的命。”
杜乐镛道:“听警务司的人说,那刺客以一敌六,还能全身而退,一点踪迹也不留下,想必是谋划周密得很,依我看,在近日里和督军有过节的人中找,定不会错!”
说到过节,首当其冲的便是经老爷,他第一个不赞同:“杜兄这么说武断了……”
杜乐镛忙解释道:“经兄,我说的断不是你,你是正经生意人不会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但你想想,自从我和督军一起决意助怀初老弟一臂之力,谁人会最最忌惮督军?他远在南京,素来不把我这个江湖中人放在眼中,懒得与我为敌,督军手上的人马才是他最看不得的……”
盛怀初听出几分意味来,不十分确定就是钟庆文所为,转圜道:“不论是谁害了督军,他最盼望的便是上海会乱,我们只要想办法稳住督军手上的人马,不让军权旁落他人,才能不遂了那人的愿,追查真凶可以从长计议,陈家必得再出一个督军来稳住局面!”
经老爷和杜乐镛只道这是家务事,此事不宜多言。
二夫人突然坐起来,她刚才装作晕倒,其实心中明白,当着杜,经二人的面,若再不说,万一给陈季棠揽了权去,自己在盛怀兰那里更是死路一条。
“老东西真是可怜,儿子姘了后娘他死前才……”
盛怀兰不等她说完,一个巴掌过去,存了经年的怒气,将她扇得磕在大理石茶几上,额头立时留下血痕。
“贱人,发的什么疯……二夫人得了失心病,来人,扶她下去关起来!”
二夫人一把拉住经老爷的腿:“经老爷,盛怀兰和陈季棠有奸情,这些都是钟夫人告诉我的,她是你妹妹,你可以不信我,总不能不信她吧!”
??73. 大夜弥天 · 留灯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杜乐镛往陈家人那里看去,只陈季楠一脸惊诧,其余两个皆镇定得过了头,一时间,对二夫人的话不由信了几分。
古来爬灰的多,聚麀的少,如今风气放开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