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只叫这几日都不必备他的饭,要我们用心照顾夫人,吃食上要仔细,也让管家去拟了个南京城里的医生单子,给您和亲家夫人过目。”
“请医生的事,倒不必那么急。我在上海的医生若是愿意,请她过来是顶好的。“
娘姨接过经晚颐手上的茶,往她脸上瞧了瞧,轻轻退出去了。
这样一来,倒让经晚颐有些意外,莫非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对他说?
??142. 圣人不死 · 巧遇
盛怀兰去南京认过了,唐叔覃派飞机送来的确是陈季棠无疑。
脸虽已烧得没了形,身量却相当,随身的物件也叫她认出来几样,尤其那把金手枪,是老督军的遗物,当年的刺杀案之后,陈季棠从她这里讨去的,没道理出现在旁人的身上。
讣告发出去的前一日,盛怀初打电话给尹芝,他答应了会亲口告诉她,尤其是这样不好的消息。
“我二姐来过南京了,从奉天送来的是陈季棠不错,过几天陈季楠会扶灵去上海……”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音,他不禁忐忑起来。
“人是怎么没的?” 她一流眼泪声音便有些不稳。
盛怀初自是听出来了,纵是有些吃味,这会儿也不能显出来半分:“枪炮无眼,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明日来上海陪你。”
尹芝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就是不知道灵堂设在了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
她虽然不是要商量,到底是先和他说了。
盛怀初叹一口气:“人多眼杂,我会和二姐说,给你安排个清净的时间。” 他本想说陪着她一道去的,又像是十分小器的作为,索性罢了。
“多谢,我等你的消息。”
一句道谢,立刻生分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多出了这样疏远的时刻,细小得不足为道,却总是盘踞在他心头。
近来街上不太平,总有学生游行。
俄国人还未全部撤军,关东军也蠢蠢欲动,生怕错过什么先机,明目张胆地往东北增兵,一时间民怨四起。
上海离东北远,日本的商船却很多,不出几日日清轮船公司便停运了,几十船的货物积压在码头上,耽误了船期,损失的都是真金白银。
陈季棠的灵堂设在了老督军府,离着尹芝的住处不近,她本来是坐车去的,遇着封路,好容易绕开来了,又碰上一回,索性让汽车先回去,自己叫了黄包车走小路倒还快些。
一出了租界,街景便大不同了,街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拖家带口的饥民,个个面有菜色,零星两个大户人家的粥棚都排起了长队。米行的门板才开了一片,堵在门口的人便蜂拥上去,举着空荡荡的布口袋央着买米。
江淮的水灾久也不退,农时误了,秋天必将颗粒无收,也许再过几日连去年的存粮也买不到半斗,鱼米之乡的人也得挨饿了。
路过天蟾戏台的时候,又是另一番热闹,木格窗都开着,戏台外面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戏文,她在街上也听得到,起初是有些嫌恶的,抬头一看横幅又释然了,原来是请了一众名角,来义演赈灾的。
左右也被堵着走不了,尹芝索性让车夫停了车,走到路边的募款箱,留了来回的路钱在身上,其余的一并投到了箱里。
这个募款箱放在外场,募的都是路人的零星钱,那两个看箱的黑衣汉子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进项,忙不迭道谢:“小姐请去名簿上留个名,可以进到戏台里头听戏的,这会儿是杜老板讲话,绿牡丹和梅竹苼都是要登台的。”
原来捐多了是有别样待遇的,一个黑衣汉子已往人群里去替她开道了。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小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