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坊斋的菜色以南方菜为主,偏甜口,头盘小点精致。

吃饭不聊天,聊天不吃饭,摆好碗筷。

齐思嘉也没去看孟姜,说:“非要知道?”

孟姜点头。

“先吃饭吧。”齐思嘉说:“吃完饭,我告诉你。”

孟姜垂眸,她再聪明不过的一个人,齐思嘉委婉让吃完饭谈而不是直接给答案,意图太明显了。

之所以定饭后,恐怕担心饭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影响彼此情绪。

心下了然,孟姜玩笑的口吻:“刚才那一通问话,你当没听见的概率有多大?”

这话没法接,齐思嘉只笑笑,夹一只蟹饺,筷子戳破面皮,满勺的汤汁,她对着青瓷勺吹了吹,吧唧一口,喂入嘴巴里,汤汁浓郁,味蕾都舒服了。

再抬头,见孟姜什么也没有吃,只心不在焉拎着高脚杯,往嘴里灌红酒。

齐思嘉原本公筷夹住的虾饺,转了方向,丢到孟姜碗里:“尝一个?”

孟姜一愣,忽然笑了。

她们只有在热恋的时候,齐思嘉才会把所有的体贴和温柔给她,因为齐思嘉从头到尾就是个冷淡的人,她甚至有时候不解风情的理解不了别人话里话外撒娇的投怀送抱。

但也有例外,在孟姜教会她怎样恋爱的那些时光里,齐思嘉是个完美伴侣。

所以又似乎并不如最坏猜测那样,恩断义绝。

孟姜原本以为两人现在不上不下的关系,她很有耐心应付,但自负了。

被这样缠绵的钓着,再来几下,孟姜遭不住。

一顿饭有将近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酒足饭饱,她那些面面俱到的社交本领根本一点都没有使出来。

“现在能说了吗?”孟姜干脆来了句直的。

齐思嘉:…

视线对上,孟姜明白了,她又笑了下,不闪不避道:“我猜你想说,把我当朋友。”

齐思嘉微愕,还没来得及嗯声。

孟姜把椅子往她那边挪近一些,收起唇角开玩笑的痕迹,语气认真说:“刚才遇见葛雅茹,有句话可能有些冒犯。。”

“你说。”

“那天医院里她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部听见了。”

猛地转变话题,齐思嘉在脑海里转了下,反应过来,孟姜这是在说上回,她和葛雅茹在医院里的谈话。

“就怕你提起这个。”齐思嘉无奈的笑了笑。

“那说说呗。”孟姜支棱着下颌,目不转睛与齐思嘉对视:“葛雅茹说你刻薄,对每一任女朋友都零容忍。”

“为什么啊?”

她语气慢悠悠的,即使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座位,但她身体前倾,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怎么对我,还能做回朋友关系。”

齐思嘉被问得有些答不上话来,心里叹息一声,孟姜实在太聪明了,这人要想更进一步,有无数方法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以预料到孟姜手里的牌都还没有打完,齐思嘉要不答,孟姜接下来还可以问另外一句:“为什么分明在感情上刻薄至此,交的女朋友却是玩得很开的那一类型。或者谈的都是些性格烂的人,从头到尾潜意识里,是不是就奔着分手而去的。”

这些齐思嘉根本给不出答案。

孟姜在她眼底意味着什么,事实上齐思嘉自己也没有完全想明白。

贸然给出承诺或等待,对谁都不公平。

而现在这种时刻去想这些,对于齐思嘉来说通通太早,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马上要去M国接受自己一直抵触的催眠治疗,不确定能不能治愈回来。

给人留下承诺,不磊落。

这五年齐思嘉是完全封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