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许多珍贵灵草。我猜测,那些箱子里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整株灵药,云中城找到后送到汴京,福庆公主命人精心培育,养活了之后制成药材,送到神医谷。福庆公主仅过了一年就和卫景云退婚,或许是因为皇家园丁已种活了所有药材,她不再需要借云中城的力,这才一拍两散吧。卫钧当年放的那些狠话,说是气话,但我看,更像是他怕被福庆公主连累,有意和她划清界限。”
苏昭蜚若有所思:“难怪卫景云短短几年进益那么大,如果重塑了经脉,倒也不足为奇。就算真的是福庆救了容大哥,那又怎么确定,营救嫂子和容冲的,也是她?”
许久没说话的容冲长叹一口气,说:“因为我去问过诸奕。刚得知这一切时,我比你还接受不了。我受够了猜来猜去,当夜就去找了诸奕。”
容冲永远忘不了那夜的风。城外下了那么大的雪,汴京却在欢度上元,歌舞达旦。诸奕府外已经被人控制起来了,他却怡然自乐,换了一身素服,在葡萄架下锄地。容冲踩着风慢慢走近,诸奕听到动静,头也不回道:“劳烦内使稍等片刻,葡萄藤受不得冻,我再埋一层土,自会听凭发落。”
容冲没有说话,诸奕意识到不对劲,慢慢回头。
碎雪浩汤,夜风盛大,诸奕看到容冲,喉头哽咽了下,问:“指挥使还好吗?”
“能下地走路了。”容冲停顿许久,问,“大哥,大嫂,还有我,我们能离开汴京,是你做的吗?”
诸奕没有回头,转过身继续埋他的土。他不回答,已经够了,容冲可能是赶路太久,眼睛被风吹得发疼。他抬头看着夜空,汴京的天总是很黑,没有月亮,星光也十分黯淡,他深深吸了口凛冽如刀的冷气,对诸奕说:“多谢。”
容冲像来时一样,两手空空往外走,仿佛意识不到他一个朝廷钦犯,出入汴京是多么危险。诸奕拿着锄头刨土,许久了连最外层的霜都没有刨破,忽然问:“她还活着吗?”
容冲脚步微顿,也没有回头,只身没入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