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3)

?”

胡朋兴一时惊了,但在内阁摸爬滚打多年,惊了一惊片刻后就缓了下来。这确实是个棘手事,前头的那些公主除却和亲,剩下的都是招驸马入府,便如裴清所说是君臣,君臣之分大于夫妻之分。

可裴清是隆顺帝亲自开了例迎娶公主入府的,就是旁人称呼起来也是称裴大人不称驸马爷,君臣之分要弱于夫妻之分。旁的公主若要养面首,驸马再如何闹也不能驳了公主心意,就看那永宁公主便可知。但像裴清和永嘉公主这般,便套不进这个模子里。

从法理上来说裴清可纳妾,公主也可养面首。可若从情理上来说,若真是这般岂不是乱了套了,这还怎么过日子?

哎,棘手啊、棘手啊。一时半会儿,胡朋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晚霞全然隐去,暮色四合,天如浓墨。十二月的寒风刺骨,夜里更甚。

永嘉只在廊下立了片刻,便被冷风吹得咳了两声,月若赶忙催她进屋去。

永嘉愤愤地瞪了院门一眼,气恼着回了屋去了,关门时也是那般重重地关了上。裴清今日里午膳也没回来用,晚膳也没回来用,不回来就不回来,她也不是很希望他回来。

可他好歹派人通传一声,她就不必费着心思叫人做了精致的吃食等他,气得她差点儿唤阿和进来侍奉她用膳。裴清不是不喜欢阿和吗?不是为着这桩事情生气吗?旁的驸马遇到了这种事儿先是来哄一哄公主,他倒好,撂挑子不干了,诚心想把她推到阿和那儿去?

永嘉真的这么吩咐了,月若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问:“殿下可得想清楚了,若真让阿和进来侍奉,便让他觉得自己有附了凤的机遇,往后殿下再要赶他,可就难了。”

想起来那人和祁隐很像的面容,可是说话做事同祁隐一点儿也不像,永嘉心中便一阵烦,道:“罢了罢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晚膳过后,想着裴清总该回来的,永嘉便自顾自捧了一本书在灯下看着。

西洋钟每隔一会儿敲一下,敲了好几下时都未见着人影,手上的书只草草翻了四五页。裴清的公务再如何忙,戌正前必然是回了风荷轩的,可戌正已过了一刻,一个人影也没见着,甚至连阿泉的人影也没有。

永嘉气恼地搁下了书,不顾月若的阻拦到廊下立着。院里头只有风声,没有脚步声。

永嘉回了屋恼着不知该做什么时,院外头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子声,转眼便有人叩了门。永嘉定在榻上不动,只哼了一声吩咐月若去迎一迎。

开了门,却是阿泉。

阿泉向永嘉问了安,急切道:“殿下,求您去看一看吧!我们爷和内阁胡大人在楼外楼喝酒,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劝不住酒了,现在都快不省人事了还要喝。”

“喝酒?”永嘉一愣,旋即蹙了眉,“他怎么......快带本宫去。”

永嘉急着步子出了屋,月若焦急地抱了挂在衣桁上的狐裘,赶在她后边道:“殿下,别着了凉了!”

坐在马车上,永嘉心里一面恼一面担心,外头的阿泉没等她开口就忧着心絮叨道:“爷今天心情不好,只盼着殿下托人给他捎句话,也就乐呵着回风荷轩里头了。殿下这头忙着,忘了爷那头,爷一时想不通,就和胡大人喝酒去了。”

这话的意思哪是她忙着,而是主仆二人都在怨她没捎句话。永嘉现在才晓得裴清原来是在等这个,堂堂一个尚书大人竟还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要回来就回来,还管不管她给不给他捎话?

永嘉没说话,月若呵斥道:“多你的嘴了?没顾好爷,先打你十个板子再说。爷公务忙,你也忙着?怎么不差人往风荷轩捎句话呢?”

阿泉委屈道:“是爷吩咐的不让我们来说。”

永嘉有点儿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