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边了?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永嘉看着重又做一副哀怨凄婉状的阿和,对着这张脸她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道:“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无意于裴大人?
她的这句话没说完,因为裴清踏着大步进来了,一身正红的官袍在萧瑟枯寂的深秋里很惹眼。永嘉的话被这阵脚步声打断,本松软着躺在躺椅上的身子顿时僵了起来。
他不是去办公务了么?
裴清入了廊内,在永嘉的躺椅前站定,直直地盯着仍跪在躺椅一侧盈着泪光、此时已垂了头的阿和。他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了悟是怎么一回事,长得像啊,是很像啊。
可是他祁隐会跪在永嘉公主身边垂着泪讨欢么?
裴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和,没有看永嘉,冷冷道:“一个赝品罢了,能讨你的几分欢心?”
他生气了。永嘉登时掀了狐裘扔了手炉从躺椅上站起来,急急地开口想和裴清解释时,他却还是没看她,径直走到屋内去取他的文书,进屋时重重地关了门。
永嘉慌忙地想进去寻他,就在推屋门时,阿和唤住了她,流着泪道:“殿下.......”永嘉蹙了眉,没理他,还是推了屋门进去。
就在进了屋合上门的那一刹那,永嘉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墙上。
这一次,有点儿疼。
裴清将她压在他和墙的中间,低着头凝视着永嘉显得慌乱的眼睛,手紧紧地攥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分毫。他缓缓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眼下这般待她,永嘉本应该训斥他,可是在这事上是她心虚。她敛着眸,语气和软道:“你想问的是祁太医,还是......”
裴清打断了她:“外头跪着的那个。”
这么说来,裴清晓得祁隐的事,但永嘉仍旧敛着眸不敢看他:“那一日永宁找我去说话时送的,当时我不要,结果第二日永宁就把他塞到这里了。我本想送他回去,可是他说若他侍奉不了我他就会被永宁打死的,他身上还有伤,我......”
裴清气笑,又向里移了半步,逼得永嘉只好紧贴着他:“所以你就留下他,让他侍奉你?”
“我没有。”永嘉急切道,“我是打算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就把他送出杭州的。”
裴清好一会儿没说话,渐渐地他的吐息变得很重。永嘉觉得按着这个情形的发展,他大概要亲她好一会儿才肯罢休,那她也只好认了,到底这个醋坛子裂了是她的错。
可是裴清没做什么,反倒是松开了她,语气变得有些冷:“一个下人,你倒是待他很好。”
还未等永嘉说什么,裴清就转了身抬了步子,快推门时停了停,低着头,声音并不响:“他只是一张脸皮子像祁隐,你就愿意给他一点儿好。我在你身边这么多日,我没有半分像祁隐么?只凭着这个,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