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见过的男子,个个习的是四书五经、讲的是礼法教义。平日里再风流放肆,到了她跟前却无一不貌恭心敬。只有裴清,他不同。他嘴上说着自己逾矩了要她恕罪,但做的一条条实则皆是逾矩之事。
永嘉站得比裴清稍矮些,可心里却比刚刚硬气许多。
“裴大人既知本宫已对你有成见,你怎么敢肯定你能争得本宫的心?又怎么敢肯定本宫的心不在萧小将军那处、不在纪小公子那处,偏偏在你这个毁了本宫一桩婚的人身上?”
见着她被气到开了话匣凌厉的模样,裴清弯了唇,眼中的笑意更盛。
“从前如何,微臣不敢妄言。但往后如何,微臣却能肯定。眼下殿下已愿意同微臣多说几句话,便证明微臣做成了第一步。”
见裴清说话时毫不羞赧的样子,永嘉不禁气得发笑,真真觉得此人的脸皮不是一般地厚。
她将话挑明了:“你若是想借攀皇亲而高升,那么本宫劝你一句,你若尚了公主,仕途可就止步于此,连如今的正三品的侍郎都保不住。你若真想攀龙附凤,那些宗室女儿也算得上半个皇亲。可知道了?”
出乎她的意料,裴清轻轻摇了摇头。
“臣做这官,便是为了殿下,没有为着保官职而舍殿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