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先生你...”

纳伦缓缓站直，低垂着的头看不清神色，声音冷冷道，“等会不要跟她提起这件事。”

“是。”

尼禄单手拿起一旁的行李箱上了飞机。

登机梯收了起来，舱门逐渐关闭。

加尔看向一旁无动于衷的纳伦，小心翼翼提醒道，“先生，飞机要开了我们需要离远一些。”

“嗯。”

纳伦没有犹豫转过了身。

一滴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落在草坪上。

身后是飞机发出剧烈的声响，身后被带起一阵风。

纳伦就站在走廊处，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他眼见着飞机起飞，声音逐渐消失。

飞机就这么消失在云层，不见一点踪迹。

再见，松雪。

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被转动着。

纳伦失神的看着飞机离开的方向。

右臂疼痛的失去了知觉，他却毫不在意。

直到加尔再次出声。

“先生，您的伤口要处理一下。”

血就顺着他的手背一滴一滴流在地上，晕红了一片。

“我知道了。”

纳伦收回了目光，直到走起来才发现腿都有些疲软，只能强撑着蹒跚的向回走去。

“先生。”

加尔看着连忙赶上去搀扶。

纳伦一个冷眼扫到身边，冷声道，“你去叫哈提。”

“是。”

加尔垂下眼睑连忙向另一条走廊跑去。

纳伦看着面前空荡的走廊，身上的伪装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摔在了墙壁上。

他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已没有跪在地上。

一个又一个的消失，最后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路很长，但他现在只能一个人走。

......

飞机上。

客舱里只有她一个人。

人都很识相的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松雪左手盖在右手背上摩挲着。

指尖还残留着扣动扳机时的触感。

林松雪似乎是出了神，眼睛始终在放空。

比她想象的还要不费力。

巨大的后坐力让她坐到了楼梯上，不疼但她的脑子当时一片空白。

那颗子弹飞到了哪？

击中了他的哪个部位。

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的是纳伦没死，还能说话。

在枪响后似乎还听到了他的呼痛声。

林松雪抿了抿唇，眼神不自觉的向飞机窗外瞟去。

讲真的。

她是存了心思的。

她也不知道是想人死还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