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探究地看着她:“同学,你能望着我眼睛说吗?能保证你的?话没有?半句虚假吗?”
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握拳,夏仰和她对视道:“能。多处撞击伤是因为聂小?仗在反抗,我想段宵身上一定?也有?伤,而且我也刺了聂小?仗一刀。”
“那为什么聂小?仗会在你的?卧室,你身上的?绳子却在客
厅?”女警诱导性问话,“起火点在你楼上左边的?第二个空房子里,火是从你卧室窗口蔓延进来的?。那里火最大,为什么他?们还会往里走?”
夏仰咳嗽了几声:“警官,你是旁观者,当然知道哪里火最大。但我们那时人?都在火海里了,还分得清吗?”
女警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线。
“你说人?为原因不让聂小?仗逃出来的?证据在哪?”夏仰说话说得慢,但视线紧紧地盯着她,“我朋友救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难道还有?义务再?返回去救一个杀人?犯?”
“你别激动,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女警站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聂小?仗的?死没有?关系?”
“没有?,你们怀疑他?的?证据全?靠推测吗?”夏仰冷着脸,“聂小?仗逃不出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腿被我刺伤了。”
“可是……”
女警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门口一道女声打断:“毕警官,我不是说了,先和我们律师谈吗?”
走进来的?是段姒,一抹红唇,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那股疲惫气。
她身后的?律师走上前?来,对那位警察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我当事人?是受害者,我方对毕警官刚才的?那番问话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女警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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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关上?, 能听见外面律师和警察的交涉声音。
夏仰一向害怕碰上段姒,不管是过往还是现在,她?总是处于下风, 这会儿手心还有些因刚才问话时紧张出汗的潮湿。
段姒由上?至下地将她扫量了一番:“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但你?认识我吧?”
当初在学校门口因为段老爷子的那一面之缘,根本不在段姒的记忆里,她?也不会花时间记住这种小?事。
夏仰也并?没有在此刻提起。
她?低着眼睫没动,更没应声。
“见到我很心虚, 所以不敢讲话?”段姒抱臂站在病床旁边, 不紧不慢地笑了声,“夏仰,你?的本事真是很大。两年前捉弄了我那个前夫,两年后又来玩弄我的儿子。”
夏仰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旧事重?提,揭开那层真相的纱布, 她?像是被人当街扇了一耳光一般。
“我前夫那件事暂且不提, 来聊聊我儿子。”段姒疾言厉色道,“待会警察还会回来继续问话, 案件有疑点,这是必走的流程。但也确实死无对证, 唯一一个人证是你?,你?只?要咬死阿宵没对聂小?仗下死手就行了。”
这起大火是聂小?仗纵的。
他是不是想趁乱烧死夏仰也无从得知?了。
但如今情况反过来,聂小?仗活生生在大火里窒息。消防员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他被倒下来的衣柜压住下半身, 不得动弹。
倒下来的衣柜和卧室紧闭的房门究竟是大火烧过来时的意外, 还是人为?,警察自然会怀疑他的死和发生过冲突的段宵有关系。
可惜夏仰在那时已经昏过去, 无从知?晓卧室里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和警察做笔录说的也都?是自己的猜测,毕竟她?是唯一能对里面境况作出阐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