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小?仗,当初那群逃犯里的?一个。

七年过去,他?已经快30岁了,可面相却像个中年人?,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难怪这些?年通缉令下了,也一直找不到人?。谁能想到他?没藏在乡镇里隐姓埋名,居然就躲在这诺大的?京州。

夏仰背在身后的?手?指掐进掌心,瞪大眼盯着他?。

“对,就是这双眼睛!那年你多灵啊,穿着小?公主裙,哭着跪在车上喊爸爸。”聂小?仗长吸了一口气,臭气熏天的?烟雾吐在她脸上,“你恨我,我也恨你啊!不急,今晚我们有?很长时间。”

罪犯之?所以为罪犯,是因为他?们没有?恻隐心,更遑论同理心和道德观。

杀人?犯在人?性本恶下,心里越来越扭曲,才会把人?当成无生命体?施以暴虐来满足自己的?恶欲。

“你爸害死我哥,你倒是过得安心了。本来我们可以逃……”

他?自顾自地絮叨了很多事,从十年前?的?那起犯罪事件,讲到这一年多来对她的?窥探。

夏仰眼睛充血般渐渐模糊,手?胡乱往后摸,摸到她东西?散落一地的?包,里面有?段宵给过她的?那把刀。

“你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吗?我在电视上看见的?。”他?狞笑道,“你要是普普通通,谁能找到你啊!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聂小?仗视线落在她小?腿上,蓦地举起了凳子:“喜欢跳舞是不是?”

夏仰腿边的?电话不断在响,上面跳跃着一串乱打的?备注。

“男朋友?哈哈哈我看见好几次你上他?车了!你也是贱,和那些?女人?一样,小?小?年纪就勾引人?!”

聂小?仗拿着凳子要砸她的?腿,像是想到了更能折磨人?的?方式。他?蹲下来,捡起她的?手?机:“你说你那个男朋友要是看见你浑身是血的?照片会怎么样?”

她说不出话,眼泪被烟雾呛得落下来。

外面火势不减,已经烧了过来。从窗口看过去,浓烟越来越黑,温度也越来越高。

聂小?仗并不着急逃生,反而掐着她往桌边撞,看着她额角被磕破。又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上手?兴奋地扯她衣服。

他?笑声粗重呕哑,火舌从卧室的?窗帘那烧了进来。

“嘭”的?几声巨响,门锁在被砸动。

聂小?仗动作停了下,正要起身拿起身边的?那把刀时,小?腿肚猛然被刺了一刀。

他?喊痛的?呼声过后,是门在此?时嗙得被撞开。

段宵手?里还拿着方向盘锁,砸门时的?腕骨指关节处都磨破了皮,他?没料到进门会看见这一幕。

夏仰蜷缩地躺在地上,一身凌乱。手?里还攥着那把沾着血的?瑞士军刀,见到他?时已经半阖上眼地要昏过去。

她脑袋被重力地连撞了好几下,像是强撑着才到这一刻。

时间像是电影里的?减速慢镜头,每一秒都被拉长,过得极其缓慢。

分不清是泪还是血水糊住了眼睛,她很痛,全?身都痛得受不了,呼吸也越来越艰难。

朦胧的?视线里,是段宵杀性又暴怒的?身影,蓄满力道的?手?臂青筋虬结。

聂小?仗被他?当成死物一般拖拽进了卧室,没让她看见他?是怎么动手?的?,但能听见惨叫声。

火越来越大了。

耳边是警报声、痛呼声和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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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白,门外还能听见琐碎的?谈话声。

喉咙呛了太多烟雾,夏仰睁眼时还觉得难受。护士看见她醒过来,忙按响了床头铃,又对外面喊了一句:“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