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惊呼:“公主!”
而这时,只闻“锵”地一声,不知哪里冒出个鬼影,步伐之快令人难以捕捉,待看到他的身形时,人已经举刀挡在了程慕宁面前。
是周泯!
程慕宁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惊愕,周泯在这里,那……她刚一转头,迎面就是一匹枣红色的烈马高举双蹄,不待她反应过来,腰间骤然一紧,整个人被带到了马上。
裴邵的气息席卷而来,他喝道:“周泯!”
周泯带着几十家将,将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慕宁气息未定,回头仰看。男人的视线自上而下,先落在她苍白而不自知的脸上,然后滑向她渗出血的手臂,最后才微微蹙眉与她对视。
小臂上的疼痛开始蔓延,程慕宁忽然喘不上气来。
却说此时,侯府这场火烧得突然,又在酷暑炎夏的时节,纵然官兵赶到及时,武德侯府那几间阁楼都已经被烧了泰半。许敬卿来时,武德侯正跪在烧焦的游廊下哭,“我的宝贝啊”
许敬卿四下一看,眼皮直跳,“我问你,你那些东西放哪了?”
武德侯哭得伤心,“什么东西,我这些宝贝,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啊”
许敬卿忍无可忍,将人拽了起来,脸色沉得能滴墨,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关头平白无故起了火,我是问你那些账本到底藏哪了!”
武德侯一哽,似乎傻了片刻,随即脸色大变,甩开许敬卿就往荒废的后山去。那废土中有一口枯井,武德侯费劲地翻过去,竟攥着井边的绳索往下爬。许敬卿唇边当即扯出一抹了然的讽笑,怪不得大理寺把侯府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
许敬卿跟着武德侯进到井底,这下面果然是另一番天地。
武德侯迅速摸到一个暗格,然而打开机关,里头却空空如也。武德侯脸色霎时一白,浑身都抖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
他缓缓转向许敬卿,说:“这下可怎么是好?”
许敬卿额角跳得厉害,气极反笑地扬起了唇角,阴沉沉地说:“我早就与你说过,有些东西不能留。”
20 ? 第20章
◎她此刻和这朵花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20章
程慕宁在裴邵怀里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很轻, 轻到裴邵将其抱起时下意识愣了一下。他阔步迈进宅院,成日没精打采的虎斑犬闻到血腥味,从那紫藤花架下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跟在裴邵后面仰头来嗅。
“刘翁!”裴邵将程慕宁抱进房中, 急声道:“叫荀叔来一趟!”
刘翁闻声而来, 见状惊道:“这”
他不敢耽误, 仓促间掉了头。
裴邵绕过屏风把人放在榻上,动作熟练地撕掉了程慕宁右臂上的衣袖,露出划破的伤口,刀刃上粹了毒, 那里的血已经呈黑色。他就近从床帐上撕了一截布料,死死绑住上臂,以阻止血液快速流通,而后俯身吸出几口毒血, 直到荀白趋到了, 裴邵才揩了嘴角的血,让出位置。
荀白趋给程慕宁把脉, 裴邵站在后头,接过刘翁递过来的漱口茶水, 低声问:“要紧吗?”
荀白趋一时没有答话, 片刻后才收了手,抚须说:“幸而只划破了一道口子,毒尚未贯穿经脉,你处理得及时, 吃几剂药就成。”
他走到一旁拿起笔, 就要写下药方时看了眼裴邵, 笑了声道:“还有你, 你也得吃。”
荀白趋是朔东军营里的大夫,从前专门给裴公看伤,医术了得,他说没事就是真没事,但裴邵方才分明见他皱眉,松了口气的同时略有迟疑,当下没有问,只是接过药方道:“有劳荀叔。”
刘翁盯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