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道:“Aunty,我有些饱滞,群姐说你有保济丸,我想要几粒。”
谭秀芝指了指一角的矮柜,“就在第二格,里头都是药,你找一找。”
“你全部拿去吧,我用不着。”她见季语翻了半天,问,“找到了吗?”
“在这里,找到了,”季语回头,对谭秀芝晃了晃瓶身。
谭秀芝眯起眼睛,眼镜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也看不清,只要你别拿错我的安眠药就得。”
季语出房间后,碰上群姐,对她说:“你家姐打电话来找你,哭哭啼啼的,想你去趟她家,陈家的司机过阵来接你。”
季语到陈家,站在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一片吵杂,推开门,一个花瓶向她飞来,砸中离她几毫米的门框,跌落在地。
季婷穿着浴袍,坐在乱糟糟、一片凌乱的房中央,披头散发的脑袋还沾着撕破枕头飞出的羽毛,看到季语,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这动静把佣人们都吓一跳,季语让她们先去做自己的事,关上门,淡然地捡起花瓶,绕过抽抽嗒嗒捂着脸的季婷,把无辜的花瓶放回原位。
季婷淅沥沥哭着,季语不紧不慢收拾着,两姐妹各做各事,互不打扰。
季婷挤出最后一滴眼泪,抬眼看季语,坐在床边,一只脚搭床上,一只晃晃荡荡,还有闲情逸致把羽毛一点一点塞回枕头,季婷委屈又愠怒,说:“阿爸说得没错,你总是这么冷血无情。”
季语心如止水,“我继承了他的冷血,你继承了他的无理。半斤,今日叫八两来有何贵干。”
季婷被大太教导,遇事流泪,遇人服软,要扮猪吃老虎,季语看着季婷,叹了口气,猪扮猪,不是吃老虎,是上赶着做猛兽的盘中餐。
季婷却觉是季语妥协,说:“之前是我误会你,毕竟我们姐妹一场,你不要怪我。”
“嗯,没事,”季语说,“你为了什么哭成这样?”
季婷暗喜,泪眼汪汪坐到季语身边,诉说不幸婚姻生活,“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的儿子,他看都不看一眼,依然要出去鬼混。”
季婷露出后背薄骨,向季语展示淤青,“打我,他还打我”
季语拉低季婷浴袍,一秒给出最佳方案,“我帮你擦点药。”
“你陪我聊聊天,喝点酒,好不好?我太孤单了。”季婷转身抱住她,有一刻的不忍心,仅有一刻,适者生存的世界,阿语,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