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厚被子,依然冷得打哆嗦。
周姨考虑周详,想到季语生病嗓子容易干,在她的书桌上放了个铝水壶,里面的水满得要溢出来,又在地上摆了个保温壶,装的热水。
钟业从柜子里翻到医生开的药,半热半凉调配好暖水,在季语耳边哄着她,“阿莹,阿莹,我扶你起身吃了药再瞓?”
季语的眼睛被烟熏火燎一般,紧紧闭着,她靠着钟业的肩头,刚咽了一口水,就抗拒摇头,“好痛,吞不下去......”
季语实在烧得太厉害,不停嚷着冷,钟业帮她掖了掖被子,提议道:“我让周姨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季语的上下牙齿打着架,分不清钟业在她梦里还是现实,没有说话的力气,“爸......太......不会管......我......”
好巧不巧,季明鸿他们回来了,隐约能听见二太催逼着季卓万去洗澡睡觉,说着第二天要上学,然后传来拖鞋踏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
季语强撑着回复意识,“怎么办?他们回来了。”
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眼神里是惊恐害怕,季语揪着钟业的衣领,手剧烈地颤抖。
季家没有保镖,钟业上得来,原路返回是小问题。他心疼地抱住季语,隔着被子缓慢拍着她的背,嘘声安慰:“没事的,不要担心。”
潜意识出来作祟,季语揽上钟业的脖子,索取着安全感,“不要走,我好冷,好害怕。”
21生机
猎户座流星雨划过澄澈如洗的夜空,短短一刹收集少年们心中所愿。女孩双手合十祈愿与爱人相依相偎,转眼单只流落在街头回顾悲情别。希望是一场梦。季语盼望观星多日终究以错过收场,却有宽厚肩膀抵挡梦中魑魅魍魉。希望不是一场梦。命运之矛,陨落之星,从来都是祸福相依,带来的是危险,也是生机。加大剂量的扑热息痛让季语逐渐退烧,房外的交谈声将她从昏睡中唤醒过一次,迷离间,一只坚实的掌心捂住她的耳朵,隔绝嘈杂。不知指针转了几圈,钟业感觉到怀里呼吸变得平稳,应该是陷入熟睡,掌心依然贴着季语的脸颊,好小心地歪了下头观察她,这才注意到她眼下乌青的黑眼圈。他托着她的头慢慢放到枕头上,体温回复正常后,厚棉被使季语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钟业帮她换成原来的棉麻夏凉被。他坐到季语的书桌前,动作极缓地翻到一张白纸,在上面简单画了个笑脸,压在带来的牛皮纸袋底下。天际微明,晨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空隙投进,照射到书桌往上,贴满季语大作的墙面。上次只匆忙地瞟了眼,走马观花,这次仔细研究,大部分画的都是动物,季语似乎钟爱马和猫。就连钟业第一次见到季语,她也是抱着猫,笑得肆意张扬,明媚灿烂,他摘下了其中一幅水彩画,抚摸着笔触,回想起那年春天黑白两道都在传,金花夜总会的酒保小哥吃了熊心豹子胆,用命搏前程,向陈爷毛遂自荐,一命二运三风水,他占一样已够他逆转人生,不必窝在深水埗的笼屋挣扎生存,提前适应死后棺材的面积。偏偏这个叫钟业的无名小卒,时运高、心地狠不得止,智力追得上武力,胆识配得上野心。众人纷纷猜测,他是计划已久来向陈爷寻仇的死对头,还是关二爷请吃自助餐,单纯天赋异禀。要是天才,条条大路通罗马,为什么选了条最损阴德的路,值得怀疑。别急,陈爷手眼通天,发动港澳台的兄弟部下齐上阵,别说家乡籍贯,家中人口,甚至你童年流过几次鼻血都能给你数清楚。如此传奇色彩的人过去生活竟然淡如东江水,香港本…
猎户座流星雨划过澄澈如洗的夜空,短短一刹收集少年们心中所愿。
女孩双手合十祈愿与爱人相依相偎,转眼单只流落在街头回顾悲情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