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明愣怔地看着男人,没有任何逞凶斗恶的举动,只是走进屋的几步路,已经让他感到紧张不安,从而屏住了呼吸。
钟业主动伸手,随和笑道:“你好。”
梁子明不由自主垂下头,看到钟业手臂上成片的纹身,没有龙没有虎,只有几行拉丁文,关于生命和爱,中间四个人名,他看到了最显眼的Stella。
梁子明忘记盯着看了有多久,回过神的时候,钟业还举着,他迟疑地握了一下。
从教学楼出来,季语将学生的天真当笑话讲给钟业听,后者亦笑了笑,说道:“难怪对我这么热情。”
季语不允许钟业在她工作的时候来找她,就是不想让学生撞见,时不时在课堂上起哄,影响她教书。
今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将他大方介绍给学生,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不知怎的,钟业想起梁子明清澈的眉眼,举手投足间尽是蓬勃的朝气,而自己四十已过,纵然身材在自律下有着超乎同龄男人的健美,但......
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如临大敌,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不钟意他那种类型吗?”
季语停下,眼里写满不可思议,怀疑自己另一边的听力也下降了,说:“应该我带你去看脑科,还是你带我看耳鼻喉。”
她把手贴在他额头上探热,确认钟业没发烧,季语笑着提醒他:“Mason比他小不了几岁,消化不良去饮山楂水,呷干醋无益。”
钟业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就听见有人叫:“白教授!先别走!”
两人转身,梁子明跑到他们面前,气没喘匀就对季语说道:“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季语微不可察地叹气,心里白眼翻上天,瞬间觉得梁子明没得救。偏偏她为人师表,只能好言相劝道:“梁同学,我结婚了。”
梁子明指着钟业说:“他只能算你男朋友!”
接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钟意你,想多了解你,便偷入了校务处看你的档案,我记得,上面明明写的你未婚!”
此事说来话长,季语也没有义务对他过多解释,只说:“那我也是有伴侣了。”
梁子明充分表现了未经世事年轻人独有的莽撞,声明道:“证明我依然有机会。”
他鼓起勇气,对钟业瞪起双眼,叫嚣道:“你放心,我不会耍手段,我们公平竞争!”
回到家,季语大字型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烦恼至极,“唉,IQ高有什么用,EQ是负数,点算好啊”
钟业侧躺在她身边,提议道:“简单,我们签张纸,你去学校更新一下婚姻状况不就好了。”
季语扭过头,对上他满眼的期待,无情拒绝:“不要。”
钟业陷入焦虑,仍然耐着性子,半开着玩笑哄她:“白教授,我不想公平竞争,能不能让我走捷径,作个弊,直接给我个名份。”
结婚证明,季语在他昏迷的时候是签了的,不过等他苏醒过来后,有了新身份,彻底变成李逸琛,那张纸就作废了。
后来,即使有了白晓晴,季语依然咬死不跟钟业注册结婚。
直到某天,季语喝醉了酒,无意间说漏嘴,钟业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
包括当初拒绝他的求婚,戒指款式不满意都是推脱,季语真正想的,是让钟业时刻有挂念,有未达成的遗憾,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自从钟业知道实情,再没提过这件事,他想季语放心,尽管这个婚结不结,有她在,他舍不得死。
如今钟业莫名又提起这件事,季语不是毫无头绪,她看得出来,过了不惑之年,青须白发开始有冒头的迹象,每根都像心头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