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顿悟,看来他不在的时间,麦莉莉没少给脸色季语瞧,他说:“你可以拒绝她的啊。”
季语说:“她既然要送,我自然要收。”
麦莉莉带有羞辱性地赠礼,她心安理得地收下,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掉不了一两肉,偶尔还能看看麦莉莉吃哑巴亏的样子。
季语收下,是理性使然,她不用,是感性作祟,没有几个人了解,她脾气素来大,比谁都大。
季语拎得清,她固然气麦莉莉指桑骂槐的羞辱,可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怪他什么都瞒着她,害她半天搞不清状况,还得靠自己摸清剧情发展,一个人不好随意发作,无故闷了一肚子火。
虽然他有顾虑在先,情有可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雄性在男女之事上天生开窍,从前钟业不沾身,也见识得多,表现卓越符合常理。他却没想过季语是好好学生,天赋异禀,比他更早吃透他的每一寸肌肤,触摸何处,可以撬开躯壳,与他的灵魂对话。
不露马脚,纯粹是沉得住气,等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比如今天。
不希望伤到季语,欲望全靠自我纾解,钟业严格把持自己,但季语略施小技,就是要他命的程度。
钟业急促地喘息,怔怔地盯着季语,感官极致放大,他眼中,她一呼一吸的动作似乎按下了减速键,气息也有了形态,缓慢地飘浮在空中,迟迟不来平息他的急躁。
他等不及了,十指滑进季语耳后发丝,捧着她的脑袋,吻得深入而急切。
钟业握着季语的手腕,贴到暗潮涌动的地方,亲吻与问询交替进行,以致他的语调微颤,“今天你帮我,好不好?”
季语艰难地推他,说着:“不要......”
钟业最后挣扎,语气更加暧昧,勾引着季语,“真的吗......我们交换......”
季语蹙了蹙眉,在那一秒钟下定决心,决绝地推开钟业,“不要。”
钟业看着季语坚定神情,没有商讨余地,他低垂下头,额头抵着她肩膀,来回蹭着,无助地叹了口气,弱弱说道:“你好残忍。”
季语被逗笑,得意地说:“你该,好好反省。”
“嗯,我知错了。”钟业语气诚恳,做出来却是另一回事,他说一句认错的话,就要在季语脸上身上蹭一下,最后无一幸免,两人沾满了污渍。
季语未抱怨,就被钟业抱到浴室,在温水下,好好反省方才没做到位的勾引技术,并加以改正。
多多练习。
吹风机嗡嗡嗡吼了半晌,头发才吹干一半,季语仰躺着看书,长发垂在床沿,想到一件事,叫了钟业几声,他都没听见,她索性直接拔掉插头。
“我想,还是去吧。”
钟业从地板起来坐到床边,季语的背后,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半干不干的时候会结成一簇簇,他替她拨了拨发根,抓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把毛躁的发梳顺。
他问道:“不怕了吗?”
“怕,也要面对,不是吗?”
季语仰头,鼻尖碰到他的,她紧张地咬起嘴唇,他捏着她下巴,轻轻弹了弹她下唇,又补上抚慰的一吻,提醒道:“会痛。”
钟业环抱着她的双臂,掌心贴着她手背十指交叉,将她拥入怀里。季语从未讲过,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像听完惊悚鬼故事,躲在铺了好几层棉被的椅子底下,眼前是黑的,却比站在外面的任何一刻,都感到安心。
很多恐惧存在于脑海里,等真正面对的时候,反倒没有想象那般脆弱。
这句话,季语坐在全美最权威的耳鼻喉专家办公室,看着对方遗憾摇头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季语甚至佩服自己,还有余心安慰钟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