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衡把季语怀孕的消息瞒了下来,连出国远行的消息,也是在上机前半小时,在机场打电话告知张展国。
张泽衡在对方震怒中挂断电话,与季语登上往美的飞机。
落地纽约JFK机场,已经是纽约时间星期二的早上。
张泽衡问季语困不困,在机上睡足全程,她摇了摇头。在酒店放下行李,叫了点早餐,稍作休息,张泽衡带季语去市政厅。
结婚登记摆在面前,季语不假思索签完名,笔递给张泽衡的时候,后者反倒愣了愣,她努了怒嘴,疑惑问道:“后悔了?”
季语的爽快令张泽衡猝不及防,一刹那的愣怔后,他很快回过神,脸上的愉悦要溢出来,他赶忙接过笔,“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随后的几日的行程,张泽衡按照季语的喜好来,睡到自然醒,百老汇听音乐剧,逛大都会博物馆,乘船参观自由女神像。
游览的景点不多,基本上一日一处,季语要慢慢看,张泽衡即使不感兴趣,也不催她。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张泽衡自以为季语怀着的,是自己的小孩,生怕出一点事,拥抱也是小心翼翼的,更加激烈的活动,别说做,想都不敢想。
季语却仍旧心惊胆颤,她背对着张泽衡,直到听到细微的鼾声,她才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第七天,回去是凌晨的航班,今夜风大,张泽衡让门童先拦好车,再打电话通知他们。
二人下到大堂的时候,车已经等着了,门童率先一步,一件件行李从推车搬上后备箱。
张泽衡把季语送上车,说:“你等一下,我去办退房。”
季语揉了揉惺忪的眼窝,说:“好。”
自动玻璃门缓慢合上,张泽衡的身影越来越远。
季语挪到驾驶座后方,眼神盯着酒店方向,低声问:“东西呢?”
司机塞了捏成一团的方巾给季语,她摊开,中间包着拇指大小的咖啡色玻璃瓶。
季语重新包好,悄无声息地做回副驾驶后面,将东西压到身下。
最后一件行李将后备箱填满,张泽衡上了车,车门箱门合作一声响,一抹黄光拨开夜色。
途径时代广场,是与香港截然不同的繁华,像一杯杂色斑驳的水果宾治,甜得发腻,不喝又想。
夜已过半,道路上挤满了车,似卡在吸管中的杂果,一点一点被往前吸。
张泽衡问季语:“玩得开心吗?”
季语点了点头,“就是时间太短,好多地方没去到。”
季语指了指张泽衡那侧窗外的灯牌,“这家餐厅看上去味道不错,不知道卖什么的,好多人排队。”
隔了几米远,张泽衡眯起眼,推了推眼镜,尝试看清海报上的字,和食客桌上的菜肴,猜测道:“应该是德州烤肉。”
季语说:“你开窗,我闻一下就知。”
张泽衡看得仔细,没有注意到季语单手拧开瓶子,液体缓缓流出,迅速被方巾吸收。
车厢里很快散发着苦涩味,季语神色自若地摇下窗,烤肉的油腻让她反胃,心里却庆幸这股浓重的烟熏,让张泽衡没有察觉到什么。
张泽衡问:“我说得对不对?”
季语朝他那边闻了闻,笑说:“真的是,我们下次几时来,落机就来试一试。”
张泽衡摩挲着季语指节,忙不迭问:“阿语,你喜欢这里,我们搬来住,好不好?”
季语任由他把玩着,问:“你想移民?你的公司......”
陈广生掌握着张泽衡公司的命脉,正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时期,现在要分家,除非张泽衡愿意割掉一大块肉。
身在异乡,反倒使张泽衡的心防变得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