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受,有时候我会想我有更?快,更?好的手段去解决这?一切,只要?我不在乎自己是谁。”
“寒山,”他轻柔地说,“我希望过你消失。”
“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龌龊的人,我一直装作自己很?好,好到与你们同样。但?是我配不上你们,也配不上鸦鸦。我只能臆想她失去亲人之后会一直在我身边,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实在存于世?的部分?值得她一瞥。”
现在连我爱惜的羽毛都?不存在了,他说,我这?些年,究竟是在做什么无?用功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父亲是那个人,”他说,“他们也很?快就会发现我本来就是与他同样的人。我迟早会死,不外是死得好看或者难看些。”
嬴寒山努力摆手,像是想把眼前的迷雾挥走,当她终于停下手时,她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人。
他像是捧着一枚精美绝伦的琉璃塔几十年的盲人,抛弃一切需要?双手去做的东西,只专心致志地想把它送去某个未知的终点。
突然有一天他复明了,他发现自己手中捧着的是一堆垃圾,那座琉璃塔根本不存在,他这?些年所做的努力被一个他不知道的理由摧毁。
可手捧琉璃塔的那么多年就真的不存在吗?
她还想说什么,但?他只是闭上眼睛。
“我想过自尽,”他说,“这?样干净些,很?好。但?如果我自尽,对臧州和?沉州没有任何好处。我手下的那些人里有一些不太?好,我想替寒山挑出来,有一些还不错,可以为寒山所用,我也想让他们感激你。”
他自杀不合逻辑,失踪也不合逻辑,你已经做了那个人那么多年的儿子,至少你不是在那个孩子叫破你是裴厚之之子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你现在才自杀呢?你定然是逃走了。
怀有异心的人会用他的名号作乱,很?多年后还会有人举着旗子说他没有死,他们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最后都?会变成他的授意。
一个活着的领袖不好操纵,一个死了的领袖利用价值有限,而一个不知生死的领袖可以一直活下去,被任何人挂在旗杆上
他必须被杀死,必须死得明明白白,毫无?转圜。这?里的另一个领袖要?用他的血涂完剩下的道路,震慑那些首鼠两端的人,拉拢那些恨他的人,剔除那些不和?她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