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门被挂得太满了,新来的人只能挂在周围的树上。那藤蔓无?休无?止地延展着,捏碎山石,吞下道路,扭断所有触及的东西。当?各宗意识到有什么降临到芜梯山上时,青云宗几乎已经不剩下什么。
困阵以宗外各山头为据点周围展开,青蓝的顶盖霎时间将整个宗门吞入其中,又?不断被藤蔓敲出细小的纹裂。
符修在阵外一刻不停地修补大阵,忙于内斗的忙于失眠的仙门百家?突然?间团结在了一起?。
最先上来的是器修和法修。
谁也不敢贸然?扑上去与那怪藤近距离缠斗,飞梭与丝线密密匝匝地穿过?屏障,齐刷刷削断最靠近边缘的藤蔓,法修祭出小护身咒,罩住手持刀剑飞身上前的修士。
“不要与那花藤缠斗!斩杀藤中那妖人!”
被斩断的藤蔓落地生根,顷刻就裹住冲进来的修士,几个瞬息之间有人被粗暴地扔出来,有人被缠住脖子?吊上旁边的树枝。
那个青年仍旧静静地坐着,一身半朽白衣被风浮动,远远看去,好像为谁着丧。
五音谷的音修匆匆赶到,前队抱青玉琴,后队持紫竹笙,在一干无?法上前的器修法修注视下,绕困阵再起?音阵。
青玉琴摧心?伤神,紫竹笙迷人神魂,由低及高?的五音初如毛羽般升上高?空,而后一瞬爆出千钧之力,坠向阵法正中。
山石摇撼,玉树寸断,音修们脚下的地面一寸寸被震碎,化作细末。
在那连绵不断的乐声里,逐渐出现?了一个并不合拍的声音。
起?初无?人在意这究竟是谁吹出的,直到它愈来愈强,愈来愈盖过?其他乐声,那是某种?低沉的呜咽,像一只伤鹤在将冬的湖畔徘徊不去,又?像是千尺深的湖水风平无?波,骤然?有巨浪从湖中升起?。
那个坐在原地的青年站了起?来,手捧陶埙,凡器的声音扰乱法器,凡人的愤怒和悲伤撕碎音阵。
【能给?我看看那只埙吗?】这么问的人已经不在了。
纵使吹响它,也不会有人问他为何而悲哀了。
在藤蔓第三次打碎阵法后,外面的态度终于软化下来。有被推举出来的大能稍稍上前,几乎是恳求地对着那个青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