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少匪徒被抓住了,但是更多人逃走?了,他们脱掉行凶时的衣服,换上干净的新衣,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或者钻进马厩掏出一把豆子喂自己的马匹。谁说他们行凶他们都是不认的,他们明明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更不要说还有趁乱悄悄溜出来,摸了摸尸体剥下?一件褂子,拎走?一把弯刀的普通居民。他们只是舔包,他们有什么错?
难道你们臧州官府要为了几个异族挨家挨户查抄赃物吗?
难道这些?人会有家人不远万里来找到这里,哭着击鼓鸣冤吗?
但如果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活着的天孤人会怎么看这里呢?
官府坏,哪个官府都一样坏,他们草菅人命,他们不把天孤人当人看。自己顶着沙暴,顶着狼群,顶着匪徒不远千里地来到了这里,通行的伙伴亲人被杀了,官府却做做样子都不愿意。
他们不会再来了!
下?次再来,就?是带着弯刀,骑着骏马怀着满腔仇恨来了!
而第五煜在这件事里没有付出一点成本,他只是把手伸进清水里,搅了一搅,又?搅了一搅。
嬴寒山就?在这开了甩干模式的浑水里受夹板气。
“抓住了多少人?”她侧过头去问身边人。
“回大将军,拿住贼人二?十?一人。”这个数量不算少,所以回话的回得很有底气。
“放走?了多少人?”她又?问。
回话的立刻没底气了,呃了半天没呃出一个数来。
嬴寒山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顺便把底下?那个还在讲道理的贼拖下?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匆匆有人来报:“大将军!有一群天孤人来见您!”
嬴寒山就?感觉自己太阳穴嗡地炸了一下?。
不至于?这么快吧?有不少被捅了的还在抢救呢,家属这就?来击鼓鸣冤了?
来报的那人长喘一口气,续上后半句:“大都是些?女子,看着像是个商队,但身上都带着血!她们女头领说要见您。”
嬴寒山炸了的太阳穴突然好?了。
图卢·乌兰古已?经洗过脸,擦掉了粘在脸颊侧的那一星血迹,但全身浓重?的血气怎么也盖不下?去。
当她走?进来时,那些?差役都下?意识握住刀后退一步。
镶衣边的毛领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刚刚擦洗过,还是沾上了血迹却无暇管,显得她更像是一头厮杀过的狼了。
她在看着嬴寒山。
仔仔细细地,从眉骨到下?颌,从眼?瞳到嘴唇。
“不对,”她说,“我一定见过你。你穿上甲我就?有印象了。”
站在一边的小吏被这句话惊到,也顾不得这人身上的杀气就?要张嘴呵斥:“尔敢狂言!这是讨逆平叛大将……”
嬴寒山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住口离开,她从主位上走?下?来,到两个人能够平视。
“是的,”她说,“当初在峋阳王城里,你喊了我一声女将军。”
图卢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好?!我想?起来了,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更好?看,我是……”
“你是乌兰古部的女王,这个我知道。”
眼?睛亮晶晶的犬科动物立刻不笑了。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向一边歪头。
“你不应该知道的。”她说。
“嗯,按道理不应该。”嬴寒山从袖子里拿出钱袋,“但是你太像她了……”
“我有件事想?问你,上次没找到机会开口。”
“你是上一任图卢女王的什么人?”
图卢·乌兰古直了直后背,脸上的表情也肃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