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从容颔首:“我二百七十六岁,妹二百五十四岁,皆是修道之人。凡我二人生时,还不?知此地谁人是主!”
在场所有人又静了?一下,倒不?是被最后那一句狂悖到僭越的话镇住,而是嬴寒山话?中透露的一个关键信息。
她俩!真!是!神仙!啊!
这里隐约有人听过?嬴寒山可以飞行的传闻,也依稀有些她不?食五谷的说法,有些士兵见过?她神异的招数,但她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她是神仙。
二百七十六岁,二百七十六岁是什么?概念?王公贵族吞珍珠,饮朝露,也不?过?是堪堪活她一个零头!
上下一片吸气屏息的嘶嘶声,只有与她相对的第五煜仍旧噙着一丝微笑,表情不?变。
一息,五息,十息。
第五煜不?笑了?。
嬴寒山从容地绕到一栅栏新鲜的脑袋后:“在等什么??在等你安排的那几?个刺客动手?”
她一脚踹断了?其中一杆木杆,上面的头颅滚落下来,栽进血腥的泥泞里。
“是这个吗?……还是,这个?”
第五煜很聪明,他知道嬴鸦鸦是她的软肋。他也聪明得有些太自负了?,人一次会被抓住软肋是不?小心?,第二次还被抓住软肋就是智力有问题了?。
你永远不?能?指望对手智力有问题,但聪明得自负的人往往会忽略这一点。
嬴寒山不?知道第五煜究竟要?为嬴鸦鸦埋一个什么?雷,但她能?倒推出?来他逼迫嬴鸦鸦出?阵是想要?在阵前对她不?利。
他杀不?了?嬴寒山,但他可以一次一次地诛她的心?,直到她因为承受不?住崩溃。
照这个动机反推,他不?就是要?安排刺客嘛。
早在嬴鸦鸦露出?反常状态的第二天,嬴寒山手下的人就揪出?了?埋伏在队伍里的刺客,特地拖到今天才杀,就是为了?挂上来给?他第五煜看个新鲜的。
她看到城墙上的那个人似乎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目光凛然地扫向?那两个骨灰坛,又瞥向?嬴鸦鸦的脸。
嬴寒山这时心?里才稍微紧了?一下,她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叶家之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照刚刚的说法,这条缺大德的狐狸是把人家爹和哥的骨灰挂城头了?……确实有点麻烦。
就在嬴寒山思索着他真把那坛子扔下来自己应该能?飞过?去接时,嬴鸦鸦开口了?。
“阿姊说得极是。”她说。
“我终南修士也,少时得道,面容不?老,与你所说叶家女有什么?干系?”
我根本就不?是叶蔓,你挂两坛骨灰上去有什么?用?
你就算真当?风扬了?它,也只是你第五煜又蠢又不?修阴德罢了?!
嬴鸦鸦对着城墙上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东风扬起她发丝衣袖,风中飘然蹁跹的样子倒真像是鸟雀化形的仙人。
但嬴寒山能?感觉到这孩子说话?时的余光轻轻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就是不?敢正眼?和自己对视,像是做错事的猫儿在用湿漉漉的鼻尖碰人手背。
她还是心?虚的。
嬴寒山顺手拉住她,后退一步,在第五煜给?出?反应之前骤然抬手:“白鳞军!”
如两翼般护卫其侧的白鳞军阵型展开,他们?齐刷刷取下背后的弓,搭箭上弦,向?着城楼上拉满。
“保护殿下!”有人高呼,城墙上的士兵们?挡住第五煜,稍微向?后退了?几?步。他们?倒是不?太慌,从城下到城上有百步之遥,还是仰面,除非是开铁弓,不?然绝无可能?把箭射上来。
然而下一刻千百点白羽直压天幕!
白鳞军控弦士以一种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