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穿着软甲,用一件暗红色的软呢斗篷罩了起来?。
从医帐里出来?之后青簪夫人又回了将军帐,忙到现在?才出来?,第五争的军职现在?大概在?她手里。
“听到。”嬴寒山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和争儿也不明白,”青簪夫人抬起下颌,注视着歌声来?的方向,“在?十天之前坊间也有过?一段童谣,‘鱼竖尾,仲子行,十有七,失其母’,什么意思能?猜出来?么?”
这个童谣是拆字,表意比现在?听到的明显。鱼竖尾是争字,仲子是第二子,说的就是第五争。
整首童谣几乎就是个犯罪预告,告诉第五争十七日那天打算去杀他?妈。
说到做到,真去了,人家妈没杀成?,差点把好大儿给?送走。
来?刺杀的是人还是鬼,干了什么,青簪夫人没向嬴寒山说,但?应该不是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种杀人方法,不然不至于第五争身上有个开放性伤口。
龙气克制修士,不管魔修还是正道都?是如此,第五争现在?只是受伤,人还活着,大概就是因为他?身上萦绕的紫色。
青簪夫人也不管嬴寒山想没想明白,只是向下说:“童谣传得很快,没法追查源头。我想应该是那群信教的人放出来?的。”
“中原人真的很喜欢玩这种鬼祟的东西。”这一句像是喃喃自语,很轻,一阵风刮过?去就没了。
暮色在?落下,青簪夫人整整衣袍,从嬴寒山手里要回那枚银头狼牙,寻了根绳子给?她戴上:“一月是柳月,过?双柳就是三月,月不见要么是初一,要么是三十。月末已近在?眼?前了,他?们放出风声,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杀争儿来?应谶。”
“王府戒严,没人知?道争儿不在?那里,医帐这边对外说的是争儿手下的亲卫长护主受伤,消息也藏得很严。这枚狼牙是我的信物,见之如见我,直到这个月过?去之前,我希望你守着争儿,不要让他?出事。”
“至于王府那边,我有些安排,你不必管。”
听起来?像是青簪夫人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局,假装第五争在?王府,等?着人扑进去收口袋。
但?这个局对明显不是人的东西有没有用,嬴寒山不太?清楚,不过?青簪夫人不说,她也不问,这女人不是等?闲之辈,应该有分寸。
至于她,就守在?军营里确保第五争真的安全,算是母亲为儿子上的保险。
“军营人多嘴杂,”嬴寒山想了想,还是上了个保险,“别?的不说,那些军医应该知?道自己治的是谁,他?们没问题吗?”
“应当没有,”青簪夫人架着胳膊看日光消落的地方,坊市间的童谣声已经基本听不见了,“他?们除了照料争儿不能?离开军营,父母亲眷邻居朋友,凡是沾点边的都?在?我手里,自己不要命,总还是要这些人命的。”
“……”
“怎么了?”
嬴寒山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现在?那个穿着松石色对襟花鸟衣衫的形象已经彻底从她脑海里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