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铭铁,拿出来。”
商人的脸色变了一变,嘴角的肌肉不断抖动着?,却一时没开口。
刀锋贴到皮肉上?就渗出一丝血珠,他?的眼皮剧烈颤动,喉咙里溢出几声不成?调的呜呜,手在桌上?挥舞之间把一个酒坛推了下去。
当啷。
酒坛子水性?大,在地上?弹了一下没碎完,咕噜咕噜地向着?屋子另一边滚过?去,碰到嬴寒山的桌腿上?停下了。
满屋的目光在这一个瞬间都投向她,她太安静,变故前?后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几乎叫人忘掉这里还坐着?一个人,嬴寒山稍稍抬抬头,往那边瞥一眼又低下头去。
“看我干什么,”她说,“问啊,我也想知道无家?铭铁在哪。”
无家?铭铁这个词是一枚火星子,欻地就点燃空气,离她最近的那人拔刀,逼向这个坐在角落里的游侠,刀锋一压就要抹她的喉咙。
下一秒嬴寒山突然回肘打翻他?手中刀,抡起胡床框地拍在他?额上?,这一下没收劲,被?拍中的那人全身僵直一头栽倒,血顺着?他?的额角蜿蜿蜒蜒填进地砖的缝隙里。
几个强人纷纷扑向嬴寒山,可?她像是一只低掠过?湖面的鸟一样,身形飘忽。刀光照面,罡风割人,但没有一人能靠近她。
“硬点子!”有人在叫,“别正面上?,围她!”嬴寒山没出峨眉刺,就着?刚刚拿在手里的胡床做格挡,招架住两把迎面砍上?来的刀。
一声脆响,她的一脚踩断最近那个人的腿骨,把他?踹开。
那人闷哼一声,被?拽断了线一样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墙上?。
“老子不信,这女人他?妈的长了三头六臂!”有人在怒吼,几个人试图合力包围嬴寒山。她晃都没晃一下,侧身避过?劈砍,抡起胡床一人一下,像是砸碎装满了水的瓶子。
为首的那人看到有硬茬,也不按着?那商人了,从袍子里抽出一把直刃刀,大喝一声抓起桌上?一叠瓷碗丢向她虚晃一枪,自己却横刀对着?她腰侧砍下去。
嬴寒山闪身躲开被?丢来的瓷碗,迅速侧身回应,用胡床底部挡住来袭的刀锋,然后突然旋身,右脚猛地踢向那人的胸口。
为首者被?这脚突如其来的踢击击中,向后倒飞,摔倒在桌子上?,碎裂的碗片和食物四溅一地。
嬴寒山拍拍袖子,把胡床板板正正地放回原位,然后踱到柜台。那酒肆老板大气不敢喘地缩在柜台后面,嬴寒山蹲下:“老板……”
哎不对,叫老板叫顺口了,这个年代好像还没这个称呼。
“酒家?,”她说,“你看好了,我刚刚只是借用了一下胡床,没给你弄坏,不用赔你钱。”
这节骨眼上?谁敢说赔钱,他?缩在柜台下继续假装自己就是个酒坛子,嬴寒山也不理他?,起身走向还趴在桌上?的商人。
“醒醒。”
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的商人被?这一句醒醒招了魂回来,唰地坐直了:“谢谢女侠谢谢女侠,不知女侠何?名何?姓何?方人士。”一边说着?一边扒衣服。
嬴寒山迅速闪避一句卧槽你干什么没说出来,就看他?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了两块金子。
“救命之恩不足为报,未知女侠府上?何?在,此次归去必当重?谢。”
嬴寒山没搭理他?,蹲下身,帮躺在地上?的向导把那把匕首拔了出来。
“云游之人,无名无姓,无家?无宅,”她说,“也不要报酬。”
“你把无家?铭铁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就行。”
生活就是前?来狼后来虎,头顶还有个飞碟搁那舞。
商人和向导被?嬴寒山从酒馆里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