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你承诺你却不信,求你留下你也不听,究其根本,是从不信任罢了。”
不止是不信任。
季砚心想,从始至终,他对她的那份爱,于她而言都不值一提罢。
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她看来不过尔尔,承诺自是也可以轻易抛下,他曾用无数的保证祈望对方信他一次,可对于薄情负义之人而言,根本不配受到她的珍重。
直到如今也是,季砚忽然想笑。
原来,今日他最想说的,只是此事。
晏乐萦只觉得唇上刺痛,颤颤巍巍地抬眼,思绪转了又转,散去所有不该再想的往事。
眼下,她只知,他还在怀疑她和季淮勾结,只想抓紧撇清自己的嫌疑。
“是我懦弱胆小,贪生怕死,因而哪怕你登上帝位,我也从未想过回京……”痛意让人很快蓄起泪意,她哭得越发梨花带雨。
“哥哥,我从未奢望过得到你的原谅,也未想过重续旧缘,只守着一个画舫浑噩苟活,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若非你将我带回来,我定是在江南守着这份愧,了却残生……”
季砚想起当日她坐在画舫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唇角轻扯,“那也叫报应么。”
晏乐萦哪敢说话,他的视线仍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要看穿她心底所想。
“八年过去,你倒是更会阿谀曲从。”他眼神凉淡,眼底又含着一丝怒意涌动,“永远是模棱两可的话,虚情假意的姿态,令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