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京城,母亲也?会?好?好?的,他们真的会?执手共白首,从前看不真切的、想?不明白的爱,慢慢也?会?认清楚……
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甚至,他说他恨她?……
所?以爱不再是爱,背叛成了真的背叛。
那句“若是”之后的话,晏乐萦终究没能说出?口。
若是没有这一切,她?很想?爱他。
但她?最后只能缓缓合上?眼,呢喃着,“放我?走,让我?回家吧……”
周遭似乎都沉寂了下?来,变得阒静无声。
可她?最终还是等到?了他的应声。
“好?。”季砚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却又凑去在她?唇边,似乎想?最后一次厮磨她?的唇瓣,留住些许她?的温度。
温热湿润的气息却比鲜血更凉,短暂熨帖了心底的绞痛,最后的片刻清醒里,让她?得以听清楚他的话。
“如你所?愿,雁雁,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八年?前,季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如此。
八年?后,他也?这样?说过好?几次。
晏乐萦闭上?眼,泪水却顺着眼睫悄然滑落,她?恍然间察觉出?来,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如他所?言,如她?所?愿。
第66章 天有微雨 不如不应,放下执着。……
春夏之际, 天有微雨。
画舫边的杨柳已?然繁茂,沾了丝丝雨水,恰好有人从柳树边经过, 碰到一旁的梅树,几滴雨珠顺着他肩线滑落,留下洇湿的水痕。
“晏娘子。”
不止如此,梅花遭了碰撞, 枝上嫩绿也?抖了几抖,晏乐萦从昏昏欲睡中抽离,抬眼看向那?人, 连忙道:“青鄢, 小心些?我的梅树。”
青鄢一袭儒雅青衣,闻言,长眉微扬,淡笑颔首,朝她行?礼:“是青鄢莽撞了。”
晏乐萦搁下手中扇风的双蝶团扇,拎着裙摆凑去梅树旁看了看,见?枝条未折, 才?小步走回?来。
青鄢扬了扬手中的白瓷罐,向她赔罪。
“给
春鈤
娘子带了荔枝酿, 莫要怪在下了。”
晏乐萦一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她太紧张了, 于是摆摆手, 收了荔枝酿后?叫他坐下,“你来的巧,我母亲今日要做青梅酿肉。”
一旁的几个小美人听了, 也?欢笑雀悦,一边去替晏乐萦拆白瓷罐上的丝绳,一边附和。
“夫人做的青梅酿肉可是一绝,青鄢公子今日有口福了。”
“公子前几日怎么没来?两个小孩儿都念叨你呢。”
“青鄢如今可是大忙人了……”
青鄢近来在自个儿经商,晏乐萦一贯不拘束他们?,经商的本事既是晏乐萦教的,又?从晏乐萦这处记借了些?本钱,他并不忘本,总还会说这处是他的老东家,时常回?来看看。
晏乐萦听了小娘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只是一笑,“好了,先叫他喝盏茶罢。”
这边才?说几句话,一位美貌妇人端着一碟点心走上凉风台,向晏乐萦道:“雁雁,做了你爱吃的青梅凉糕,快些?将两个小的也?叫回?来。”
“夫人好。”一众人都向她颔首行?礼。
这妇人正是晏乐萦的母亲,虽是历经了诸多事,可美人迟暮,依旧可见?昔年风韵,较之晏乐萦的明艳更添几分雍容。
她为人也?与晏乐萦一般和善,画舫众人自然敬她一句长辈。
不过,对旁人是和善,对自家女儿又?另外有些?絮絮叨叨的关切。
譬如此刻,瞧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