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拿来养花,外殿有几株姚黄牡丹,宫人总是养不好,我听说此二?物可以用来养护,便想一试。”晏乐萦又道。

自?然?非是如?此,艾灰倒是的确能?用来施肥,可晏乐萦意不在此,她是忽然?有了个?大胆又不算那么荒唐的构想

从前与那摇铃医学药理时,她曾得知,世?间的假死药亦都有毒,总会伤害身子。药量用度不同,效果便会不同。

她求不到真的假死药,可她手里还有毒药。

艾灰调和断肠草的毒性,苦杏仁片能?分解血竭,只是还有些比较金贵的药材,她得另外想办法拿到。

自?然?,这个?方式如?今也只是想想,她还不至于真要伤自?己身子……

“娘娘为何不直接吩咐宫人去取。”云娘还有疑问。

晏乐萦淡笑,随口谎称,“……我想给陛下一个?惊喜,亲手将那几株姚黄养好。”

云娘最终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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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几日是阴雨绵连,好在很快又重新晴了起?来,晏乐萦再见云娘,她说虞黛正在思忖着如?何向陛下开口这桩事。

晏乐萦也拿不定主意,或许她能?想到一些,又觉得疲惫,最终想了想,也只道:“让她随意提便是。”

虞黛提是一桩事,季砚愿不愿意应又是另一桩事。

晏乐萦觉得,十有八九这两桩事最后?会闹到她眼?前来,届时她自?然?就得想对策了,此刻再劳心,也只是徒增忧虑。

果不其然?,没两日后?,季砚下朝来陪她用膳,那张清俊昳容间透出?几分疲态与沉闷。

晏乐萦正在拨弄那盏琉璃灯,有些出?神。

见他来了,她将手中修

春鈤

剪烛芯的银翦放下,将灯盘点燃放进去。

琉璃宫灯才亮起?,季砚已快步走到她眼?前,面色沉沉,托着她的手道:“谁将此物交予你的?这等?小事,叫宫人去做便是。”

银剪子被他取走,手心还特地?被他端详了一番,晏乐萦微愣,没有多言。

季砚命人传午膳,席间宫人们都战战兢兢,一时气氛有些沉寂。

他便自?己向晏乐萦提到,“朕已经?派人在赶制婚服,皇后?婚服耗时需半年乃至一年之久,不过?也不急,朕想给你最好的。”

晏乐萦持箸的手微顿,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很早就在筹谋这些了?”

她说的是筹谋,不是筹备。

她的生辰宴之前,就有不少礼部的人在含凉殿与他商议此事,彼时,她听到的就是自?己名字。

为何上元宫宴当日,他却临时给她换了个?身份呢?

季砚替她夹菜,淡淡嗯了一声。

晏乐萦瞧着玉碗中精致的小菜,分明?菜□□人,可她却怎么也没有食欲,她觉得很累,竟然?是想通了其中关节。

其实他早早在算计她罢了,什?么换个?身份,又什?么揭露身份当日宣政殿那些臣子的揭穿,他未必不知情。

想到这儿,她自?嘲地?笑了笑,用过?午膳后?便想去休息了。

季砚却不肯。

宫人退下后?,他一把将转头要走的晏乐萦拉住怀中,那双纤腕上的金镯被他勾起?,晏乐萦被他紧紧箍在胸膛前动弹不得。

“大白?天的,你又作甚?”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语气难免有几分不耐。

青年帝王的瞳色乌邃,其中映着琉璃灯的华彩,越发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眼?下带着几分淡淡乌青。

近来,他似乎又忙了起?来。因为之前他常在这座无名宫殿之中批阅奏折,也不再避讳她,大抵也觉得她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