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昨夜奴婢与青鄢汇合,他已经接上?了夫人。废太子?季淮已经入京,不过小姐放心,青鄢托奴婢带话,他几?番换着地方与季淮的人交涉,他们寻不到咱们临时置办的宅子?。”妙芙凑去离晏乐萦更近的地方,唯恐这些被他人听去。
晏乐萦今日便是来听妙芙汇报这些的,她舒展柳眉,复又?蹙起,唯恐自?己还漏了什么。
思量半晌,她又?问道:“……青鄢亲眼见?过了季淮,还是依旧由季淮部下代为见?面?”
季淮狡诈阴险,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比之季砚的看不透其下深意,季淮的计策才更像是为所欲为,因而是谁都难看出他后一步的打算。
昔日晏乐萦无意将画舫众人牵扯进来,本也与季淮商量好了,怎知季淮又?临时变卦,某次他派人将青鄢也请去了他处,与她随行。
彼此的晏乐萦惊愕恼怒,季淮却笑?意绵绵,还问她:“这便是你最中意的小公子??孤看着,眉眼倒仍有几?分像季砚啊。”
季淮恣意嚣张的德性,晏乐萦想着,和?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先帝真?是像。
他因此笑?她始终对季砚念念不忘,斥责她不够忠心,甚至不由分说?要将青鄢拉出去杖毙。
晏乐萦又?由此被逼无奈,奉上?画舫数月的营收,与季淮相换从此不许再牵扯画舫之人进来的承诺。
如今她终日惶惶不安,也与此有关。
季淮太容易变卦,说?着待她入京会派人护她平安,实则半年来根本没给她安排几?个可用?之人,多数人言不对心,几?番隐瞒,不过好在她自?己也早做了打算,从没想过依靠季淮。
青鄢也在那时成了唯一一个见?过季淮真?容的人。
“这……”妙芙有些懊恼应道,“那会儿时间紧迫,奴婢唯恐耽误了时辰,又?连累小姐,没有问的那么细,小姐恕罪……”
晏乐萦稍稍出神,思索一番,摇了摇头,“无事。”
昨夜的事再探究不到,或许是这两?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交锋,晏乐萦忧心此事,但时至今日,她的布局也即将收网,她想离开,无意也无神再去管他们要做什么。
顿了顿,晏乐萦又?问妙芙道:“我让青鄢去打听虞黛之事,如何了?”
“哦,这个……”
……
殿内的檀香燃尽,晏乐萦听完妙芙的回禀,抬眼看天色,季砚也该回紫宸殿了。
她准备起身,又?吩咐妙芙道:“近来避着人将细软都拾掇好,你找个时机去给虞黛带话,就说?我已备好公子?要的东西,叫她带我出宫。”
离开京城如此重要的事,她辗转于流萤与虞黛之间,最终择定将此事交托给虞黛。
流萤虽忠心向季淮,可到底心机全无,又有度月在一旁制衡。
晏乐萦有一回单独推敲过度月,问她可知流萤私下里与旁人串通勾结过。
彼时度月沉默一瞬,似乎在回想流萤言行,有昔日水月台流萤下药之事在先,她心知晏乐萦早有察觉,只得?顺势答道:“晓得?一些。”
“既然你晓得?一些,想必阿砚哥哥也晓得?吧。”彼时晏乐萦也挂着虚伪的笑?,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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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底,佯装一心向着季砚。
“你作为姐姐,该多关切关切她,免得?她走了岔路,又?连累了你我。”
度月想到当日季砚责罚流萤的事,惶恐跪下,“奴婢定会好好看住她。”
后来,这桩对着度月推敲打探之事,又?自?然而然传去了季砚耳朵里。
季砚夸她乖巧,晏乐萦却觉得?可怕,虽然晓得?他必然会获悉,可确切验证了心下猜测,她越发与度月流萤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