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邬清雅胡乱摇头:“不是他,我喜欢的不是他!”

“不是他是谁?”

邬清雅看着在队伍最后,沉着脸气质冷冽的一个军官,他仿佛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邬清雅扑上去:“我喜欢的,是他!”

梦醒了。

邬清雅捂着心口坐起来。

东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房间里是聪哥儿均匀的呼吸声。

是啊,还没有到第二天。

邬清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嫁人时候的场景。

她原本以为自己记不清了,但是回想起来,也还是历历在目。

游策,也来接亲了吧。

毕竟,他是长兄。

他当时心情怎么样?好不好?

邬清雅不记得了,但她恍惚之间还有些印象,说是游策太开心,喝了很多酒,差点进医院。

那真的是开心吗?邬清雅有点不太相信。

当时她才嫁为人妻,很害羞,原本对于这个大伯哥是抱有善意的,但她记得那天他神色阴沉地像要是能滴出水来。

他抽了很多支烟,就连她去敬酒的时候,这位大伯哥的神色就被烟雾笼罩,有些骇人。

也正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留下了游策并不太好相处的印象,开始有些怕他。

后来是新婚第二天,游策宿醉在家睡了一天,没起得来床。

第三天他就离开了。

……

邬清雅翻了个身。

她想起邬广志说的话。

似乎小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来着。

她使劲回忆着,自己和游策究竟什么时候还有接触,想着想着,倒是真让她想到一件事。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外头天色很冷。

哥哥刚新婚,家里添了一口人,就不能混在一起住。

但本来就只有三间屋子,要扩大一间给小两口单住,自然就要把一个人挪出去。

屋子地方小,父母就商量着把她的房间挪出来,中间打通,把柴房收拾出来,让她暂时将就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她无比震惊。

邬家的窗户都不用玻璃,都是塑料布糊着的。

柴房不仅很黑很小,脏兮兮的满是灰尘,而且漏风。

当时鲜少和家里发生争执的她也受不了了,跟父母大吵一架,看见沉默的哥哥和毫无退让之意的嫂子,便负气跑出了家门。

刚跑出去她就后悔了。

离开家,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外面刮着风,她穿着的衣服是母亲的衣服改的,并不合身,而且很单薄。

就这样,她抱着手臂跑到了河边,看着游荡的河水。

她当时甚至想着,干脆跳河死了算了,但是又不敢,只是对着一地的黄草痛哭。

她不懂为什么,等到结婚之后,原本和哥哥地位并没有相差太多的她就成了外人,原本一直护着她的哥哥,开始有了更加要护着的人。

她需要不断让渡自己的权益,才能在这个家庭中有立足之地。

而随着年岁渐长,她听到最多的,就是催她嫁人这样的话。

她身体弱,力气小,赚不了多少

工分,家里养着她就是白费口粮。

但嫁给谁?邬清雅完全不知道。

她哭自己前路迷茫,她哭自己家人薄情,她哭不知道路在何方。

原本她是偷偷一个人在哭,但没想到游策就在她身后看着。

他似乎听她哭了好久抱怨了好久,实在听不下去,才从石头后面出来,给她披上一件衣服。

那时她都呆了,就抓着那件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