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游聪,朝着游策招手。
夕阳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她皮肤又白,抱着游聪走了这么久,脸颊微微泛着红,就像是一颗饱满透亮的水蜜桃,轻轻一啜,就能尝到甜蜜的汁水似的。
“你们怎么出来了?”
他把水放下,要伸手接过孩子。
游聪却倔强地抱着邬清雅的脖颈。
邬清雅笑笑,小声道:“孩子随我,怕生。”
孩子养得好,抱起来也有二三十斤重,邬清雅先是跟在游策身后,慢慢就跟不动了。
邬清雅擦了擦汗。
六月太热,衣服不透气,牢牢粘在她身上,显得曲线玲珑。
“来,伯伯抱。”游策把水放下,转过身来,对着游聪说道。
这次他多了些耐心,解释道:“你太重了,妈妈抱不动你,伯伯把你抱回去好不好?或者坐我肩膀上骑大马,都行。”
这次游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邬清雅额头上的汗珠,才不情不愿地对着游策张开了手。
他的大手像是铁钳一样单手扣住游聪,又微微下蹲,去提了一桶水,跟邬清雅嘱咐道:“这桶水就先放这,等下我再来拿。”
游聪抱着他的脖颈,乖乖趴在他肩膀上,小小
一团看起来可爱极了。
明明是出来帮忙的,怎么好让他再跑一趟?
邬清雅站在原地咬咬牙,提着那大木桶就走。
太阳毒,她身板又小,平常都是打半桶水,走走停停提回家,今天游策打了满满一桶,稍微晃动一下,水就会满得溢出来。
邬清雅逞强,但根本提不了多远。
“水太重,你提不动。”
返程的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他快步追了上来,看邬清雅又要去提水,干脆攥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一触即分,但她皮子养得嫩,一箍就是一道红痕。
他态度强硬,她也不好再争。
邬清雅往游策身上瞟了一眼,低头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然后在他转身之后悄悄甩了甩。
好痛。
邬清雅默默跟在他后面,偶尔抬头看一眼。
走在前面的游策肌肉线条流畅漂亮,挽起袖口,还能隐隐看到小臂处的青筋,单手提着木桶,身型晃都不晃一下。
要是游志在,他肯定也能像他大哥一样贴心吧。
邬清雅不由得想,要是游志没死该多好。
想着想着,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游志是他的丈夫,也是游策唯一的弟弟。
当时游家来提亲的时候,她虽然纳闷哥哥还没娶妻就给弟弟说亲,但她也同意了。
何况游志长得好看,还十分殷勤,嘴甜会哄人,别说邬清雅,这一片的姑娘们大半都挺喜欢他。
当初他们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小日子,但游志不甘平凡,志向远大,还没过几个月,他就收拾了行囊,说要去京市发展。
京市,是游策在的地方。
游策津贴高,能赚钱,游志不愿在村里被人说闲话,挣死工分,他说他也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这一去,竟然就是三年。
而她从怀孕到生产,再到现在收到游志的死讯,竟再也没见过他第二面。
回忆总是会舍弃坏的,美化好的,三年过去,邬清雅只觉得他丈夫哪哪儿都好,但就是命短。
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连跟骨头都没看见。
虽然收到这个消息已经十多天了,但她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
等游策把水桶安置好,他看见的就是微微侧过头去,眼眶红红的邬清雅。
游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