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萧槐终究不同,他对权力的野心和占有欲太大,只要萧烬还没有咽气,这些东西,他都要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如果还有其他原因……那大概是、他早就厌烦了沈玉衡朝沈云璟露出的笑容。

皇家向来都是兄弟阋墙相杀,他们却在萧烬面前演什么兄弟相亲的好戏,他怎么敢?

所以萧烬放出了消息,让沈云璟知道,他要杀沈玉衡。

他一面烦躁,一面又觉得想笑,沈云璟连回城都不回,看来他也没那么在乎沈玉衡。

但萧烬依然可以杀沈云璟,他手里的兵权,萧烬势在必得。

明的不行,还可以玩阴的他很快就要继位了,只要他想,沈云璟就不得不死。

他不在意后世怎么写他,只要目的达到,天下人唾弃他又如何。

萧槐拱手让人的权力,他会全部都收到自己手里,他,甚至比前世做的更快,更好。

萧烬兀自笑了一会,可是那笑容太怪,皮肉僵硬地抽了两下,又坠回了一片冰冷。

要是知道沈云璟死了,沈玉衡会怎么想?

他们关系那么好,沈玉衡大概会哭吧。萧烬回忆起沈玉衡屈辱哭泣的表情,心情突然没那么好了。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将来回味这一幕时,他一定还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兴奋。

明明可以完成前世未尽的功业,萧烬却越想越皱眉,期间几个老臣为了继位那些事烦他,他险些想要拔剑砍人。

屋子里的气氛一片僵硬,吵着骂着,萧烬突然想通了,冷笑着赐了那个老臣一杯茶。

老臣颤颤巍巍地喝了茶。

不久后,茶盏碎了一地,老臣眼里没了光,怔怔地站起来。

蛊虫虽然不够操纵全军,但对付区区几个权臣,绰绰有余。

没有人能碍他的路,如果沈玉衡令他不悦,只会是一样的下场。

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只是阴雨绵绵,天空一片灰暗。

今日正午,便是沈玉衡“行刑”的日子。

萧烬的嘴角缓缓扬起,他没发现,这一次自己笑的无比真切。

门外,成霄焦急求见。

一进门,他就立刻跪了下来,禀报:“殿下,午门前有人闹事!”-冷宫里。

连日的阴雨,狭窄逼仄的空间,让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

刀子还藏在他身上,没有拿出来过。

在此之前,沈玉衡试探过几次,试着让看守的小太监开门,全都以失败告终。

担心会引起看守的怀疑,他暂时安静了下来。

沈玉衡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唯一一次。

天上的雨还在下个不停,阴翳遮蔽天地。

沈玉衡望着天,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他掐着看守换班的时间算过,差不多快到正午了。

行刑通常都在正午,他听见一直枯燥看门的小太监开始哼歌,知道自己也不例外。

他蜷缩在被单里等了很久很久,突然,听见了铁链晃动的声音。

沈玉衡浑身一抖,瞬间清醒了过来。

大门打开,他被人拽出来之后,却意外的没有看到一个死士。

“妈的。”看守的小太监费力地搬起镣铐:“一个两个全跑了,听说是午门有人闹事……也不知道哪个胆肥的,敢做这种诛九族的事。”

沈玉衡没有心思听他闲聊,眼神几乎是亢奋地看了看四周。

他还没有戴上镣铐,完全可以跑,而他面前……只有一个看着没两斤肉的矮瘦太监。

看到镣铐朝自己怼过来,沈玉衡压抑着兴奋,后退一步:“大哥,我能去解个手吗?”

小太监瞬间警惕起来,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