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绘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想吃什么就尽管吃吧,想喝什么也就尽管喝吧。”

“这是……这是怎么了?”她哭的岑青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绘春吸了吸鼻子:“陛下,恐怕你真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为何?”岑青猛的睁大眼睛问。

见绘春不说话,岑青开始自己猜测:“朕……得绝症了?”

绘春摇摇头。

“皇叔要谋朝篡位然后容不得朕?”岑青又问。

绘春又摇摇头。

真愁人,能不能一次性说个清楚啊。

她摇的岑青晕头转向。

岑青抄起玉枕作势要砸绘春。

绘春一躲,手臂撑在脸上以防破相:“陛下,奴婢说还不行么。”

“说。”岑青愤怒的说,他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绘春温水煮青蛙的性子能活活把他给折磨死。

只见绘春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下,而后吞了吞口水,又从檀木药柜里取出来一个药瓶。

“这是什么?”岑青不解的问。

“管心的,害怕陛下一激动抽抽过去。”绘春一边说一边做抽搐的表情,滑稽的不得了。

岑青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既然不是岑野要反,那么对他来说所有的事都是麟毛一角:“朕洗耳恭听。”

“王爷说,要为陛下清洗……然后选秀纳妃。”绘春含糊道。

本来稳坐在龙榻上的岑青听到此言一下子抽过去了。

“啊,陛下!陛下”绘春一猜他就接受不了。

岑青倒在龙榻上翻白眼,手擎在半空:“快,快,给朕拿药来。”

绘春赶紧从药瓶里倒出来一小粒药,塞进岑青的嘴巴里。

缓了好一会儿,岑青才喘了一口气爬起来,瘫软的缩着肩膀盘腿坐在龙榻上,无力道:“朕不举……”

“陛下不举无妨……要紧的是,王爷若操办完此事,那陛下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藏不住了。”绘春面如死灰。

“朕尚未开解人事,如何纳妃……”

“这个也无需陛下担忧,王爷自会处理……陛下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在王爷的监视下活着。”

岑青瘫倒在床上,哀叹道:“你还是想着如何准备后事吧。”

“那奴婢为陛下量身定做一个棺材,好在陛下现在长的不高,这几年奴婢攒的家底应该够买棺材的了。”绘春认真的说:“陛下,允许奴婢最后送皇帝最后一程吧。”

“你巴不得朕死。”岑青翻身下了龙榻,特精神抖擞的来到面盆前,净面,漱口,束发,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

正常的让人无比惊愕。

绘春看的呆了,吞口水中不由得想起什么,立马扑过去:“陛下,你怎么了?你这是回光返照啊,你要坚持住啊,奴婢这就去买棺材。”

“回来。”岑青扯住她的麻花辫:“朕很好。”

“真的?”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朕,困难来了迎刃而解,一味的寻死觅活怎能行呢。”岑青循循善诱之:“朕有法子。”

“什么法子?”绘春问。

岑青不告诉她,只道:“替朕更衣,朕要上朝。”

百年不遇的皇帝终于又上朝了。

这让大臣们好生惊愕。

岑野照旧坐在岑青旁边垂帘听政。

“陛下龙体安康,臣等万分欣慰。”大臣们口是心非的说。

不过也好,总比他们当面骂你狗皇帝,怎么还不死强吧。

岑青端坐在龙椅上,龙冠上垂下的流苏快把他的眼睛给打瞎了。

为了避免流苏来回摇晃,岑青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