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任谁都会心寒。

周霖佑宽慰道:“放心吧,这次的武器都是我亲自检查过的,没什么问题,还有别的吗?”

“山贼太嚣张。”其中又一名百长说道。

周霖佑拿着本子,一边听百长们述职,一边记录。

先是问了一轮,便打发这十人回去,再传人进来,又问一轮,直到用午饭时,才揉揉太阳穴起身。

正好周霁月带的管事过来问中午吃什么,周霖佑便吩咐一切从简,穷得叮当响的,不要铺张浪费了。

“得上哪儿弄点钱去,不能光等着嫂嫂。”岑青愁眉苦脸的。

自从来到这儿当了皇帝,虽没什么权,但从未愁过钱。

吃穿用度样样精致,就连吃什么菜,喝什么茶,用什么器皿,也有些讲究。

“我想想办法去。”周霖有说。

吃饭时二人俱沉默不语,岑青说:“得写封信,派个人,送去东凌国给二皇子,哦不,现在是太子了,让他帮咱们借点粮食回来。”

“上次东凌驰援已是不易,估计也借不了多少,”周霖佑想了想,说:“附近不是山贼多么?钱想必是不少的,过得几日带着兵,抢山贼的就是了。”

这想法是好的。

河间城多年来民不聊生,落草为寇,总是有的。

这些人必须尽快铲除,可是抢劫山贼能抢到多少东西?

河间穷成这样了,山贼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河间城以前靠什么过活的?重建落雁不知需要多久,必须将河间当做军防重城建设。”

来之前岑青读过这边的风物志,在他的印象里,河间城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特产,既无法拿去与各地做交易,也不能与中原等地换取物资。

“炭。”周霖佑吃着饭,答道,“烧炭往南方卖,山里的树被陆陆续续,砍掉了不少,入冬也砍不了了。”

“能种粮食的地方不多。”岑青是个文科生,看过风物志就大致明白西北水土流失,像上京、浔阳等地有河有平原,已是中原沃土。

奈何河间城山林地貌甚多,唯一的平原在与西憬的接壤线上,另一头的洛川好些,是与东凌接壤。

“哪怕是夏天能砍树,也千万别砍了,”岑青说,“树这东西长的慢,得找点别的东西过生计。”

外头还下着雨,这雨几乎就没停过,淅淅沥沥,下得人心烦意乱,全身黏糊糊的。

岑青先是修书一封,让人送信去,再找来地图与县志,发现河间与洛川之间,是可以种地的,只是以前被西憬来的马贼劫掠。

前任太守从来不管,任老百姓自生自灭,想想也是,来了都想尽快调走,反正是别人家的江山,混日子得过且过就行,顺便捞点钱自己花。

岑青花了足足三天,初步从地图、县志上熟悉了这座城。

周霖佑也慢慢熟悉了他的军队,不下雨时,两人便在城中到处走走,收拾了两名裨将,军队一下就安分下来了。

虽然不知是真安分还是假安分,但至少目前不会出现什么麻烦,彼此都在观察,互相观察。

周霖佑给他们排了班,让所有士兵都动起来,前去巡逻。

岑青查完河间城后,又开始查洛川的一本烂账。

洛川比河间小些,但政务要清明许多。

这几日里,洛川的消息也源源不绝地传过来,每天一趟回报,由洛川县官发出。

岑青听了周霖佑的话,也暂不把人召来述职,先这么搁着,偶有书信往来,便直接批个“已阅”作为回复。

军事与政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周霖佑便带着岑青巡视河间周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