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岑青没有用晚膳,他窝在龙榻上病怏怏的,绘春把话传了出去,称陛下病了,吃不下,睡不着的。
现在宫里人都知道岑青金贵着,不一会儿,他生病的消息就传到了岑野的耳朵里。
岑野比任何人都上火,一个箭步迈进了内殿,撩开帷幔见岑青一边咳嗽一边捧着那本古诗认认真真的苦读:“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咳咳……谁念幽寒坐呜呃……咳咳。”
“陛下病了?”岑野靠在塌柱前灼灼的盯着他涨红的脸。
“咳咳……皇叔来了。”岑青一副要把心肝肺咳出来的德行,他勤勉好学的模样实在是太逼真了,摆着颤抖的小手:“朕……朕没事,朕还能继续读,谁念幽寒……坐呜呃。”
装
接着装。
岑野从未知道这个小东西这般会做戏,穿上戏服那就是个戏子。
“嗯,接着背吧。”岑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猎豹般的眸噙着戏谑的笑意:“微臣想听听陛下背的怎样了。”
岑青咳的满脸通红,活脱脱成了大虾,拿着书的手都在颤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嗯,背,背……”
岑青愈说愈虚弱,说着说着,书掉到了薄被上,他人瘫了下去,虚弱的朝岑野抬起手:“朕没事……”
岑野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把手探到他的额头上一摸,怎的这么烫。
莫非真的是生病了。
“微臣给陛下请太医来。”岑野转身要走。
滚烫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摆:“别……别……朕小时也发烧,母妃,母妃有特别的法子治疗微臣。”
“什么法子。”发热这个的确有一些偏方来治,小陛下不喜欢喝汤药,若是有简单的偏方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唇,龙眸涣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朕就是嘴巴里没滋味儿,想吃点东西,若是吃了想吃的东西就会好转。”
哦,原来患了馋病。
“不知陛下想吃什么呢?”岑野幽幽的问。
“朕想吃的东西挺多的。”岑青打马虎眼。
“说说。”岑野饶有兴趣的坐在塌尾。
岑青蔫着脸:“都想吃。”
“明儿微臣让御膳房做。”岑野以退为进。
“御膳房做的不是朕想吃的味儿。”岑青哀叹:“罢了罢了,朕就这么馋着吧。”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圈还红着呢,岑野忍不住问:“什么味儿是陛下想吃的味儿。”
岑青望天儿:“不是酒楼的味儿就是朕想吃的味儿。”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岑野愠怒的哼了一声:“陛下这是想出宫了。”
“皇叔莫要冤枉了朕,朕接着背诗。”岑青抬手去摸那本书:“谁念幽寒坐呜呃……”
墙壁上嵌着烛光的光晕镀在他柔滑的肌肤上,他低垂着眉眼,老实至极,倒是个让人心疼的,看了他许久,岑野冷冷道:“明日戌时回来。”
欧耶!成功了。
岑青兴奋的哼起了小曲儿,绘春看着岑野走远后才敢进来:“绘春,给朕拿出来,热死朕了。”
绘春从岑青的被窝里掏出来两个热乎乎的红薯。
若不是因为这红薯岑野怎会相信自己病了呢。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
“给朕……给朕弄的英俊一些,最好是一出去就能够让那些莺莺燕燕臣服在朕的脚下。”岑青摸着自己油光瓦亮的发髻,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俊容:“啧啧啧,母妃是怎么生的朕啊,这么英俊母妃怎的不多生几个啊。”
闻言,绘春吓了一跳:“奴婢庆幸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