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片整齐的码在王府的瓦顶上。
暗黑之中唯有一间房灯火通明。
橘色的光晕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了王府的院中。
细细听来,房间内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似是有人在沐浴。
循着声音望去,布满氤氲的木桶里有一具健硕伟岸的身躯。
岑野结实的双臂搭在木桶的边沿,耳朵微微一动:“出来吧。”
屏风后,一抹倩影缓缓走出来,那张有些岁月痕迹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她捻着步子来到岑野面前:“阿野,我想你了,便自作主张的来了,你不怪我吧。”
“女子该有的矜持好好揣着,别丢了。”岑野淡淡道:“沈芸清,我们之间已无任何牵扯,当年你通风报信之情本王已经还了。”
沈芸清闻言,褪下了醮纱长裙,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半透明薄纱在岑野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试图蛊惑他的心。
这些年岑野过的十分寡淡,也没见过他和哪家的千金小姐有过什么接触啊,可这他怎的偏偏过的跟和尚一般清苦呢。
难道他就不想女子么?不想有鱼水之欢么?
可偏偏人都是贱皮子,岑野愈是这样洁身自好,沈芸清偏偏愈是喜欢。
她生的娇媚,就不信岑野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沈芸清白皙滑嫩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朝下游走,借着水珠摸到他硬邦邦的结实胸膛上,随即画圈圈试图勾引他。
“沈芸清,你非要逼本王对你下狠手!”她的触摸让岑野打心眼儿里生出了厌恶之感。
“阿野,求求你了,我是真心的,我愿意给你。”沈芸清抓着岑野的手掌就要朝自己的胸口探去。
咔嚓一声。
关节扭断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沈芸清覆在岑野胸膛上的手腕忽然脱臼了,无力的垂在半空。
沈芸清的脸已经苍白如纸,整张脸痛的狰狞,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原来,岑野的心狠手辣,从不是虚张声势的。
这个残暴的男子此时此刻让沈芸清感觉到了恐惧。
“滚!”岑野从唇齿间挤出这个字,生硬,冷酷,无情。
他敏锐的耳朵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即使是细小的动静却依旧能够让岑野感觉到,沈芸清才想推门离开,岑野猛地前倾着身子将她拖了过来,冷酷的眸看着她:“藏起来,去。”
沈芸清被他的眼神吓坏了,不敢问原因,赶忙躲在了屏风后的梨花柜后。
此刻一抹雪青色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在院落中四处张望着,借着月光看脚下的路,侍候他的小厮觉得他挺磨叽的,问:“九千岁,您磨蹭什么呢”
“闭嘴。”萧君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听闻王爷喜欢养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动物,本座害怕踩到那些动物的五谷轮回之物,脏了本座的鞋。”
小厮好一阵子的无语,他在前面探路,两只眼睛跟灯笼似的来回的瞅。
在木桶中闭目凝神的岑野动了动耳朵确认了声音的方向,修长的长指点了木桶中的几滴水随即‘啪’隔着窗纸朝外面弹去……
“哎呦,谁打我啊。”
“本王。”隔着薄薄的窗纸,岑野带着冷意的声音传了出去。
小厮吓的一惊,在一边的萧君恩忽然觉得这内力无比强大,也对那武器十分好奇,便插嘴问了一句:“你是用什么武器打的他。”
“沐浴的水。”岑野声音寡淡。
“沐浴……”萧君恩喃喃重复着,倏然反应过来什么,把小厮推开,敞开广袖袍捂住了鼻子:“脏死了脏死了,幸亏本座没走在你面前,否则这脏兮兮的沐浴之水该溅到本座的身上了。”
橘色的烛光忽闪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