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3)

调教室的时候纪尘已经轻车熟路,却还是对即将面临的事情感到忐忑。他心甘情愿为费鸣蔷献出一切,这个“一切”里可以包含他的肉体、乃至他不堪的性欲,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会对性感到羞耻,或者说,会对在费鸣蔷手下交付一切与性有关的权利感到羞耻。几次被逼出生理泪水后他终于发现,相比于以往看男人们交集着痛苦和快感的挣扎,费鸣蔷现在越来越喜欢他这副被纯粹快感逼迫到崩溃的样子疼痛对他已经习以为常,真正让纪尘露出那种全无防备的依赖与驯服的,是他至今还耻于直面的,在费鸣蔷掌控下暴露无遗的性欲。

纪尘知道她在这方面一贯花样百出,此刻却还是对着费鸣蔷手里浸满了润滑油的纱布露出了些许不解的神色。想来确实是太久没在挽月阁驻足了,也太久没被迫吸收挽月阁声色犬马的奇怪知识,他只能想出这大约是某种别开新面的捆绑形式,可贫瘠的想象力又实在思索不出这样短短一截纱布能绑到哪里。

是的,费鸣蔷到现在还没有绑他,只是任他躺在这个看起来像是床一样的调教台上,前半截通过手摇向上抬起一小段高度,把上半身微微支起来,而费鸣蔷,纪尘惊恐地发现费鸣蔷竟然跨坐在了他腿上!

她今天穿的一袭墨绿旗袍,从裁剪修身的肩线往下用金线绣了大片的盘龙纹样。费鸣蔷掌权后衣柜里就固定这么几个颜色,她年纪轻,虽然手段过人但总不愿叫人平白看轻,于是大多着深色衣裳衬出几分威严沉稳,每逢换季还是由纪尘亲自采买。她给人的印象也不知不觉地更多作为费家家主,而非一个女人。

但纪尘此刻异常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个女人,不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那个尚在愤世嫉俗中挣扎的女孩,而是一个已经成熟的、手段颇丰的女人。

这件旗袍他印象很深,是费家惯用的老裁缝出品,一年到头只做两三件,他前两天刚刚亲自取回并挂进费鸣蔷衣柜。衣侧开叉不算很高,跨坐的时候下摆在身前堆积出褶皱,而布料下,是大腿肌肤相贴的紧密触感。

纪尘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他是赤裸的,交错在皮肤上的陈旧伤疤和发硬到流水的性器一样坦诚,一样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费鸣蔷面前。他从不觉得他对费鸣蔷的所有回应是出于男女之间的性和爱,即使身体上的反应是出于性本能,但驱使他顺从费鸣蔷所有指令的,是更高于单纯性爱的、意识上的绝对归属和臣服。

所以他可以躺在台面上在她的操控下射精,却不能允许自己在她腿下如此直白的勃起这更像是某种以下犯上的亵渎与忤逆。

他感到无地自容。

然后费鸣蔷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从上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