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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快感乍一瞬间淹没了他。
他像个溺水的旅人,拼命地扬起脖颈,弯折的脊柱抬离了支撑躯干的三角台,弓成一道美丽而脆弱的弧线。他疯狂地渴求能够支撑生存的氧气,却始终无法触碰到水面。
他快要溺亡了。
过载的快感好像在颤抖的皮肤下显出了实体,肆无忌惮地游移在身体内部,激起每一处细小而致命的波澜。后穴反射般地收缩到麻木,被锁死的性器已经难受到没了知觉,只有艰难溢出的前列腺液还提醒着这个器官的存在。
虽然费鸣蔷说按摩棒只剩一个小时的电量,但纪尘已经不记得他在那样灭顶的高潮中浸泡了多久。等到后穴里的东西彻底平静下来,他已经恍如隔世。
他甚至在之后的几分钟内都没意识到这一点,身体忠诚地履行着过于活跃的神经的安排,仍然处于一种高度敏感的后遗症里,细微地打着颤。
他缓了好久,才动手去解背手的环扣,低头望着身前的遥控器沉默良久。
他太了解费鸣蔷,了解她隐藏在所有微小动作下的情绪。他其实明白费鸣蔷把这东西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是默许他自己解开逃走。但他竟然被那种被费鸣蔷充分掌控的感觉俘虏了,他想放任自己在这样的掌控中多待一会。
解开腿上的皮扣后不出所料看见肌肉上已经出现了几条平行排列的勒痕,将身体挪下展示台的时候还有些站立不稳,肌肉酸痛得像是刚结束一场殊死搏斗。
他将手伸到身后,去够穴口外面的按摩棒把手。充分高潮过的后穴变得十分滑腻松软,他拉着把手将按摩棒一点点往外拽,逆势而为的动作甚至能感到后穴的吸力,挽留一般拉扯着剩余的部分。
有不知是润滑剂还是什么的东西顺着穴口往下流。
纪尘走进浴室清理身体,顺道摘下那锁了他一晚上的阴茎环。刚摘掉的一瞬间有种滞涩的疼痛蔓延开,激灵一下,又从顶端流出一股腺液。他随手撸动两下,射精欲却早就在阴茎内部形成了一种自然的阻塞,除了可怜的腺液什么也流不出来。
他打开冷水,将残存的一点不甘的躁动也彻底浇灭了。
纪尘穿好衣服,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费家大管家。
他拖着还残存着高潮余韵的身体赶回本家。他还要在今晚搞定那两个抓来的活口光靠费鸣峥一个人是搞不出这么大的阵仗的,闹事的肯定另有其人。
等他赶到地方,却被负责这块的手下诚惶诚恐地告知,今晚的人已经被家主亲自审完了,并且费鸣蔷看上去火气十足。
纪尘犹豫几秒,敲响了费鸣蔷的房门。
费鸣蔷似乎是刚沐浴完,穿着布料顺滑的丝绸浴袍,但房间里还有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纪尘熟练地找到那气息的来源,拾起沙发上的黑色长裙放进衣篓,准备稍后送给洗衣房。然后找出吹风机,动手吹干她半湿的卷发。
只有在这种时候费鸣蔷才会显现出与她年龄相匹的气质,懒洋洋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虽说在道上混不讲究什么资历,谁有本事谁就是老大,但太过年轻也难免叫人看轻。她年纪实在年轻得过分,却硬生生凭借改换了费海途的大旗还站稳了脚跟的实绩,叫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掉她过分年轻的年纪,只留下一个“黑蔷薇”的名号。
纪尘轻柔地捋顺她的发丝,动作恭谨,画面和谐得好像先前发生在挽月阁顶楼的漫长折磨都是场梦中幻影。
费鸣蔷知道他要说什么,挥了挥手拄着太阳穴径自说道:“那两个人是金银帮的,程东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死心打城南的主意。”
金银帮名字起得俗气,本职经营实际上就在这两个字里面。程东早期是要债起家的,后来又做起放贷的买卖才建立金银帮,势力主要在毗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