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扬手给杨贺看自己的手腕,银链子分外夺目。

杨贺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季尧看着杨贺,抬手摸了摸他的脖颈,拇指眷恋又轻柔地按着掐痕,眉宇间却有几分阴沉,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模样,混账。

杨贺偏过脸,嘲道,确实混账。

季尧又笑,凑过去亲了亲脖颈,伸舌头舔着指印,像是要将别人的痕迹一一拭去。杨贺想躲,说,干什么。

季尧语气很平静,含糊不清地说,弄干净。

他咬住了杨贺的脖颈。

杨贺低哼了声,抓着季尧的头发,季尧的吻自脖颈落在脸上,脸颊白皙,印着斑驳的血迹,杨贺眼睫毛长,一抬一落间多了几分艳色。

季尧看着杨贺的脸,想着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季尧说,让杨贺记住他。

季尧突然攥着杨贺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亲得凶,杨贺跌坐在地上,鼻息都变得急促,感受着身上人的失控和粗暴,抬手按住了季尧的后颈。

唇齿分开时,季尧垂下眼睛,说,忘记他。

公公能记住的季尧,只有我。

15

季尧臂上有伤,杨贺想让人去叫太医,季尧现下不想有别人相扰,没让,只说,小伤,不打紧,公公给我包扎就好了。

匕首划得浅,杨贺索性由了他去,吩咐内侍拿了药箱,亲自挽着袖子给季尧处理伤口。

天色尚暗,殿门关着,外头是肃杀凛冽,里间却闲适,谁都没心思再理会那些足以让人惶惶不安的兵戈。

季尧手脚都锁着银链子,季尧新奇得很,晃了晃,让杨贺给他解开。

杨贺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指沾着的血迹,淡淡道,铐着吧。

他说,焉知陛下不会梦醒又成了别人,麻烦。

季尧爱极了他这样的语气,笑得更开心,捏着杨贺的手指尖儿,说,我要是真回不来,公公不是得守寡?

杨贺冷笑了一声,将绷带扔回药箱,没有说话。

季尧登时乐了,说,心肝儿,一边说着,凑过去碰杨贺的脸颊,公公在这儿,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他很认真地说,不会了。

杨贺抬起眼睛,看着季尧,季尧重复道,只这一回已经险些让我肝胆俱裂,不会再有下次。

不知怎的,杨贺一时间也有几分酸楚。